午後皇宮內
景福宮內燃著味道清淡的熏香, 白色的煙霧自熏香爐中緩緩升起。
大梁的皇後端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妝容精致, 衣著華麗。衣服上繁複的花紋正如她此時的心情一般。
此時肅王就跪在她的麵前, 後背挺得筆直,眼神陰狠而倔強。
殿裡並沒有伺候的下人,二人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聽到。
“請母後助我一臂之力!”肅王跪在皇後麵前, 字字鏗鏘有力。
“啪——”皇後像是突然瘋了一下, 抄起桌子上的茶杯便摔到了地上。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碎成無數片躺在冰冷的地磚上。
“你!你怎麼……你怎麼敢啊!”皇後猛地站起來,指著肅王的右手不停的顫抖。“那是皇帝!你可知道!你居然……居然要……”
皇後幾次欲張口,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母後,此事若成,您便不必受製於人, 雍和宮和儲秀宮還不都由您做主?隻要母後幫我, 此事必成!請母後助我!”肅王猛地跪拜下去,聲音慷慨激昂,仿佛聲音大皇後便必定會幫他似的。
“本宮做主?”皇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冷笑一聲, 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一不小心摔倒在椅子上。“你同兄長都已經談妥了,本宮若是不答應又能如何呢,廢了本宮嗎?”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又輕又軟, 仿佛隻是自言自語, 又仿佛是對她自己的嘲笑。
她自王府便一直跟在皇帝身邊, 數十載悉心伺候,卻始終不得皇帝歡心。在王府她便接連失去兩個孩子,入宮封後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後來皇帝有了心心念念的淑貴妃,還有得不到的白月光怡嬪。
皇帝的心裡卻始終沒有她。
可她是皇後,要端著,要敬著。她不能爭寵吃醋,不得任意處罰她不喜歡的人,還要為母家的繁榮昌盛頭疼。
到現在……她居然要……親手毒害自己的夫君。
真是……可悲。
然而她的母家同肅王已經聯手,她什麼都不做也照樣會被連累,她做了也是同一個結局。她的母家不顧及她,她需要顧及母家。
“罷了……你去準備吧。”皇後隻覺得頭疼得厲害,她輕輕揉了揉額頭,但是卻沒什麼作用。
她揮揮手,不願意再理會肅王。
肅王見事情已成,麵上一喜,飛快地離開了景福宮。
皇後坐在殿內,望著肅王離開的身影,突然掉下來一滴眼淚。
當時抱養肅王的時候,她也是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待他,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
小小的肅王那時候剛剛才會走,小小的軟軟的甚是可愛。第二個會說的詞便是母後,整日黏在她身後母後母後的叫。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感覺已經變了。
直到現在再也無法挽回。
皇後抹了抹眼淚,把外邊等候的宮人叫進來。
“替我梳妝,去紫宸殿。”皇後的聲音已經調整得十分平穩。
“是。”小宮女乖順的行禮,開始替皇後梳妝。
之後後宮所有的人都聽說,皇後連續幾日親自為皇帝送去了銀耳蓮子羹。
與此同時,在山洞裡躲著的沈雁初聽到洞口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想要躲到山洞的最深處,然而山洞裡無處可藏。
突然,腳步聲停了下來。
沈雁初的心臟飛快的跳了兩下,他偷偷的從衣服縫隙裡看了一眼,發現是蕭煜回來了。
蕭煜的身上有淡淡的青草味道,他一邊手裡提著兩隻拔了毛的野雞,另一隻手裡提著兩捆樹枝折成的柴火,腰間掛著一個簡陋的水壺。
“思歸……”蕭煜把東西放下,先過來同沈雁初說話。
被剛才這麼一嚇,沈雁初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濃鬱的茶香洶湧起來,求歡期引起的熱度再次升起,他雙眼微紅的望著蕭煜。
他……又想要了……
沈雁初被自己的淫/蕩氣的想哭。
“思歸可是餓了?”蕭煜低頭親吻上沈雁初的臉頰。
沈雁初沒有回答蕭煜,而是伸出雙臂勾住蕭煜的脖子,把自己的一切都送了上去。
“彆走……彆留我一個人……”沈雁初自己都不曾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聲音又甜又軟,仿佛在祈求麵前的人不要離開他,要一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