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完話,夏青對著賀衍和謝飲歌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賀衍眉頭微皺, 他沒有聽夏青到底和沈雁初說了什麼, 不過之前說的這話對沈雁初心境乾擾有些大,影響了脈象。於是賀衍多診了一會兒才放開沈雁初。
把脈之後賀衍一臉嚴肅的把東西收拾好, 那表情讓沈雁初以為自己是不是得了絕症。
“陛下之前說過你是坤君之體,書上記載坤君每三月一次求歡期,你若是一直用藥拖著, 身子會垮的。”賀衍似乎是猶豫了許久才把話說完整。
謝飲歌在一旁逗著懷裡的沈昭玩, 聽到這話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沈雁初, 又低頭看了看沈昭, 微微愣了一下。
抑製求歡期的藥,確實是會有副作用的。求歡期是來自身體的渴望, 強行抑製隻能壓抑不能消除。
“以我的判斷, 你這藥怕是將要失效了。”賀衍眉頭緊皺, 嚴肅得像個小老頭一樣。“若是失效, 你的求歡期必然反噬,可能會比之前更加猛烈,且再也無法用藥抑製,所以你還是提前想一想……為好。”
求歡期……反噬?沈雁初想起三年前山洞裡那一次。那一次僅僅是三日的求歡期, 他已經幾乎毫無意識,隻想同蕭煜共赴雲雨。若是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猛烈……
沈雁初嚇得打了一個冷顫。
“我……我明白了。”沈雁初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明白就好。”賀衍這下才鬆了一口氣,“我替你開張方子調理一下身子, 吃藥的時候不可再吃抑製求歡期的藥。對了……調理身子的過程中偶爾會身熱情動, 你且先忍一忍。”
聽著賀衍這樣說, 沈雁初的臉再次紅透了,這種感覺好像現實世界裡女孩子在一起討論生理期似的。但是求歡期卻隻有他一個人有,還要被人囑咐忍耐欲/望。
沈雁初微微低頭,覺得有些尷尬。
賀衍大概也明白,所以也不再提這件事。兩個人坐在椅子上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陷入沉默,隻有謝飲歌哄著沈昭的咿咿呀呀的聲音。
“這幾年……你們可還好?”沈雁初琢磨了琢磨,覺得應該向賀衍問問這三年的情況。京城裡的情況他完全不了解,想做什麼也無從下手。
“我和小叔……倒也還好。”賀衍猶豫了一下道,“三年前我得了消息先去尋了小叔,因為陛下落水順流而下,反而同師父更早的到了京城。”
這一段沈雁初已經看到了,便沒有多問。
“當時吳王和肅王正在膠著狀態,小叔帶兵趕到,吳王同陛下聯手困住肅王,救出先皇。那時怡妃娘娘一直守在紫宸殿裡,先皇才撐到小叔到來。然而先皇撐了過來也一直纏綿病榻,直到駕崩傳位給陛下這才……解脫。”
“那淑貴妃和吳王呢?”沈雁初想起他之前答應淑貴妃的事情。當初淑貴妃也算是救了他一次,他也應該還回來。
“淑貴妃和吳王?”賀衍似乎是沒想到沈雁初會先問吳王。他想了想道:“吳王被派去封地,然而他不服陛下,起兵造反,如今還被關在天牢裡待審。淑貴妃在先皇駕崩的時候便追隨而去了。”
吳王這麼作死的嗎?沈雁初按住自己的小心臟,他答應淑貴妃要幫吳王一把便不能食言。或許淑貴妃早就看穿了一切,至少她能洞悉到一些征兆。
隻是現如今他都是階下之囚,怎麼可能幫得了吳王?
沈雁初陷入了沉默,但是賀衍還在說。
“怡妃娘娘在先皇駕崩之後自請離宮,到佛寺裡為民祈福,永不再出來。”賀衍說起怡妃的時候聲音裡有一絲惋惜。
關於那段往事賀衍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麵對怡妃,他總有一種是賀家嬸嬸的錯覺,所以怡妃的選擇讓他格外的痛心。
沈雁初也沒想過怡妃會如此剛烈,竟然真的就選擇常伴青燈古佛,再也不肯出來。這樣的話,甚至連陵寢她都不會同先皇在一起。
怡妃是真的恨毒了先皇。
“還有就是……”賀衍欲言又止。他扭頭看了一眼謝飲歌,謝飲歌卻沒有理會他,隻是抱著沈昭逗弄孩子玩。
賀衍有些說不準謝飲歌到底是什麼意思。本來他是受陛下之托替沈雁初把脈,小叔卻說要過來看看。如今過來看看之後又沒有說話,完全被沈昭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你說吧……我想聽。”沈雁初對怡妃心裡有一絲愧疚。
“你現在可覺得陛下的聲音……同之前不大一樣?”賀衍問。
聲音?沈雁初回想了一下,這幾日裡他確實一直聽到的都是蕭煜沙啞的聲音,雖然如今的聲音也很動聽,但是和之前確實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