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有的人表麵上衣冠楚楚文質彬彬,實際上心裡不知道怎麼憋著要日他!
沈雁初望著箱子底部這一堆工具, 心裡不知道該笑還是哭。這些東西要是一樣一樣的試過來, 他怕是沒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但是……這些東西藏在哪裡好?
要是讓夏青拿出去,一是他不大好意思, 二是估計這些東西轉手就送回到蕭煜手中了。沈雁初四處望了望,暫時沒有找到特彆合適的地方。
不過……香案下應該是空的, 香案上鋪著紅綢做的桌布, 下邊什麼都看不到。沈雁初把箱子塞到了香案下邊, 再用桌布蓋好。
又在屋裡無聊的看了一會兒書, 外邊的天空漸漸的昏暗起來。月亮緩緩地透出一個白色的輪廓, 隔著天空和希望遙遙相望。
夏青把皇後的金印一類的東西先送了過來, 然後再讓人送了晚膳過來, 準備好合巹酒,再把剩餘的紅燭點上。
屋裡到處都貼著紅色的雙喜字, 暖暖的燭光貼在沈雁初身上,熨帖著沈雁初的心。他拿起剪刀輕輕的剪斷燃燒出來的燈芯, 細長的燭火輕輕抖動了一下, 屋裡的光也跟著抖了抖。
外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沈雁初看著外邊夜色,估計是蕭煜過來了,連忙跑到床邊坐穩。紅色的衣擺實在是太長了, 他還差點被絆倒, 眼疾手快的扶住床才勉強穩住。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 沈雁初心裡砰砰直跳, 連忙整理好衣裳。
但是他預想的蕭煜進來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屋外月色明亮,蕭煜站在門外,手已經摸上了木門,但是他卻沒有立即推門進入。
月光在朱紅色的大門上留下蕭煜的黑色的影子,站在門前的青年挺拔清俊,他扶在門上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陛下……不願意嗎……怎麼不進去?”小祿子站在蕭煜的身後,他不明白陛下為什麼不進去。明明從皇後答應下來的時候便興奮得不行,甚至前兩晚都睡不著。
如今就等著洞房花燭了,卻不進去。
“自然是願意的……”蕭煜摸著木門,從縫隙裡看到他的思歸正乖乖的坐在床上,等著他歸來。
“那……”小祿子更加不明白。
“越是想要,越是不敢輕易觸碰。”就算是捧在手裡,他也怕他力氣太大傷到沈雁初。之前他誤會了思歸,已經做的有些過分,現在他更小心翼翼的對待他的思歸。
小祿子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明白了還是沒明白。
最終蕭煜還是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暖暖的燭光傾瀉出來,像是在為他指路。
蕭煜輕輕的邁過門檻,沈雁初一身紅色嫁衣,端端正正的坐在紅色的大床上。他鳳冠上頂著一縷輕紗,被描畫的有些圓潤的眼睛看起來水汪汪的,這樣的妝容讓沈雁初看起來溫柔嬌俏了許多。
“思歸……”蕭煜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
麵前的人是那樣的乖巧,坐在床上挺直著後背等著他。隻要他走過去掀開輕紗,再一同飲儘合巹酒,沈雁初便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後了。
沈雁初聽到了蕭煜的聲音,微微抬起頭望著麵前的人。麵前的人大概是特意去換了一身紅衣,和他身上的嫁衣剛好是一對。暗紅色的衣裳上用紅色和金色的線繡上了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金龍。無數的金色祥雲聚成一朵巨大的祥雲,這朵祥雲被金龍輕而易舉的踩在腳下,更映襯著金龍凶猛霸道。
沈雁初坐的有些麻了,他情不自禁的想站起來,但是腿腳不利索踩到了裙擺,又被迫坐了回去。
“彆動。”這一回蕭煜忘記什麼珍惜不珍惜了,他快步幾步上前扶住沈雁初。
沈雁初愣了一下,兩個人隔著輕薄的麵紗對視著,眼前的人那樣好看,誰都不肯率先移開目光。
最後是蕭煜輕輕一低頭,隔著麵紗快速的親了一下沈雁初。一觸即分,像極了剛剛開始談戀愛的毛頭小子,隻敢偷親一下,不敢再進一步。
沈雁初被蕭煜這種純情的方式弄得臉紅心跳。
“剩下的事都辦好了?”沈雁初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然是辦妥了。”蕭煜伸手緩緩地掀開沈雁初頭頂的輕紗。“今日的思歸甚是動人,我之前看到思歸差點認不出來。”
沈雁初想了想他在銅鏡裡的模樣,心裡想的是嬤嬤的化妝術確實是不錯,他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嬤嬤化的不錯。”
“……先喝合巹酒。”蕭煜低頭吻在沈雁初的額頭上,沉吟半晌道。說完他轉身走到宮人布置好的小圓桌上拿起兩杯酒,又回來遞給沈雁初一杯。
精致的小瓷杯放在蕭煜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有了這隻手的襯托,讓簡單的瓷杯都顯得格外精致許多。
“思歸。”蕭煜把盛滿酒的杯子遞給沈雁初,其餘的話卻沒有多說。
蕭煜的手略微有些顫抖,裡邊清澈的酒液被顫出陣陣漣漪。喝下這杯酒,所有的禮儀便都已經做完。
沈雁初是他的皇後,他是沈雁初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