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很不放心,猶豫了一下道:“還是我進去看看吧。”
容奕怕刺激到蕭鬱暖,沙啞的開口:“讓護士進去。”
“對對對,讓護士進去,順便給她檢查一下。”蕭父點點頭。
容奕去了護士站,過了一會兒回來,他的身後跟著蕭鬱暖的床位護士。
護士進了病房,按照容奕說的,她進去後將病房半掩著,這樣容奕他們就可以看到裡麵的情形。
她剛踏進病房,就聽到床上的蕭鬱暖冷冷的開口:“不是說了讓你們不要進來嗎?!”
護士被她嚇了一跳,弱弱的開口:“蕭小姐,是我,我是你的床位護士,我來給你做日常檢查。”
蕭鬱暖以為是容奕他們,聽到護士的話後,她擦了臉上的淚,
護士見她不再有過激的反應,慢慢走上前,拿過床尾掛著的文件夾在上麵勾勾畫畫,邊畫邊說道:“你剛剛醒來,不要動氣,可能會有點頭暈想吐的症狀,這些都是正常的,是因為你磕到了腦袋,有點輕微的腦震蕩。一開始吃點流食,不要吃油膩的東西……”
她說了一大堆,可床上的蕭鬱暖沒有任何反應。
“蕭小姐,我說什麼你聽到嗎?”
蕭鬱暖仍舊沒吭聲。
護士放下手中的夾子走上前,她還未走近,就見蕭鬱暖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
護士好心的提醒:“你這樣會悶壞自己的。”
門外的容奕,從敞開的門縫看到裡麵的一幕,心裡難受極了。
她肯定是在哭,不願意讓彆人看見。
他陡地推開病房的門,大步走了進去,護士看向他,他道:“你出去。”
護士應了一聲“好的”,退了出去。
蕭母也要進病房,蕭父看出容奕是有話對蕭鬱暖說,一把拉住了她。
三人從敞開的門縫,看著病房裡的兩人。
容奕看著病床上捂得嚴嚴實實的人,慢慢地走到病床跟前,艱澀的開口:“暖暖,是我讓爸媽,還有薑瑟騙你的,你要恨就恨我,跟他們沒有關係。”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
他的雙眸黯淡無光,胸口陣陣發疼:“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隨你,你彆折磨自己。”
在他以為蕭鬱暖仍舊不會理他時,床上人的霍然掀開了被子,一雙紅紅的眼睛盯著他,睫毛被淚水打濕粘在一起,毫無血色的唇瓣被她咬破了皮,滲出了血珠。
可他不敢再像以前,將她溫柔的擁進懷裡,然後跟她說:“暖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
現在的她,對他肯定是厭惡透了,所以他竭力的壓製著想要將她抱進懷裡的衝動。
蕭鬱暖目光淒楚:“打你罵你就能抵消你對我做的事嗎?”
想到之前她信誓旦旦的說,她這輩子最幸福的就是嫁給他,一輩子都不會後悔,他的心撕裂般的疼,蒼白的麵容慢慢變的煞白。
“你後悔嫁給我了?”
蕭鬱暖:“你覺得呢?”
他精致的眉間流露著悲痛,聲音低低啞啞的:“可你說過,不會後悔的。”
隨著他的提醒,蕭鬱暖也想到了自己之前說的話,她悲涼一笑:“那你應該也知道,那是我在失憶的時候說的話。”
容奕沉默。
是啊,那個時候的話不作數。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蕭鬱暖的情緒有點激動,剛剛醒來的她本還就很虛弱,和容奕說了這麼多話,整個人像是脫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