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值得一試。”聞樂點頭。
晏菀眉頭鬆開了,笑著將頭扭了回去。
她不僅僅高興於自己的計劃受到了聞樂的讚同,實際上聞家有什麼親戚這些詳情她都知道,她既然提出了這個計劃,就一定是可行的——
甚至令她高興的是聞樂提及養母時坦然的態度。沒有痛恨怨懟,更沒有愛恨交加。這也就意味著晏菀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女兒帶回去。
有聞樂的態度在,就什麼都不是問題。
晏菀的笑容被陸衡看在眼裡,他有些好笑地提醒妻子事情還沒結束:“是誰打的電話?”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晏菀說,“繼續開你的車吧。”
......
潘朋義把手機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陸家夫婦不上鉤,那他計劃的第一環就斷了。
而且他感覺得到,至少對麵的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次打草驚蛇,他們還願不願意再次出現都是個問題。
被他請來的記者不耐煩地打開了包間房門,在門上敲了敲:“那家人到底來不來?”
他可是聽說有大新聞才推掉原來的采訪陪你來這兒的。做賊似的蹲了半天,連隻蒼蠅都沒有。
潘朋義陪了個笑臉,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實在是麻煩您了。今天出了點問題,他們應該是不會來了......”
“早說啊!”記者卸下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喝了口水,將菜夾進自己嘴裡,含糊地說,“先說好,你付給我那三千塊我可不會給你退!人找不到,那是你的問題......”
潘朋義眼珠一轉,哭喪著臉,擠出幾滴眼淚說:“我也是沒辦法呀!我那侄女攀了高枝,轉眼就不管我那個生病的妹妹了!”
記者心想,有錢人其實最喜歡拿錢解決問題,可是卻連麵都不露,八成是不屑拿錢砸這個男的解決問題,或者是這個男的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了。
這麼鬥下去,輸的肯定是他。
記者將手搭在潘朋義的肩膀上,狀似同情地說:“要我說啊,你還是得從你侄女兒身上下手。她鬆了口,那還有什麼不好辦?......”
潘朋義心想,他當然也想啊!可是聞樂那是能打電話給警局告他騷擾的人物,能給他什麼臉麵!
他有苦難言,手機又滴滴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放了他高利貸的那位“陳總”。
......
陸家有三個孩子。
陸淮已經長大成人,陸家夫婦在他身上投注的心血已經得到了回報。而陸北樓也時常感受來自母親的“特殊關愛”——晏菀威脅他,如果他敢放棄正常升學去搞什麼樂隊,她就停了他信用卡、停止發放任何零用錢。
你想搞樂隊?行啊,一分錢都不給你,你自己搞去吧。
不是陸家父母不允許孩子往自己的興趣愛好發展......任誰聽完陸北樓彈唱一曲後都會覺得,他組建樂隊的願望那不叫願望,叫異想天開。
幾天來,找回南枝的興奮和激動已經漸漸沉澱了一些下來,陸北樓組建樂隊的夢想再次蠢蠢欲動。
晚餐餐桌上,他看晏菀的心情如此之好,覺得是個開口商量的好時機。於是他湊了上去,討好地笑著說:“媽,您看現在南枝也回來了。不如......您就讓我去讀音樂學院吧。”
他沒有明確說出口,但是他的意思就是,家裡反正有大哥繼承家產了,妹妹回來還能上個雙保險,這回總能放他出去追逐夢想了吧?
“你不想去上燕京附中,可以選市郊的其它高中。”晏菀挑眉,“但是專業的音樂學院,沒門。”
“為什麼?”陸北樓哀聲說。
陸衡看不下去了,指著聞樂說:“這樣吧,你回家讓你妹妹聽你唱首歌。但凡曲子在調上,我們就答應讓你去學音樂。”
聞樂微微睜大了眼,好笑地望向陸北樓:有這麼誇張麼?
陸北樓硬著頭皮,痛下決心似的低喊:“你們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