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巫盞牢牢按住的鱷魚茫然地掙紮了一會,發現自己既張不開嘴咬人,也沒法進行翻滾。
狂躁到一半的鱷魚陷入了迷茫。
巫盞沒有卸下手裡的力道,低聲警告鱷魚:“安靜點。”
動彈不得的鱷魚:“……”被這位大佬按著,他這不也說不了話嘛。
不過,被巫盞按住之後,鱷魚倒是感覺自己似乎清醒了不少,體內被刺激而躁亂的力量逐漸平息。
被按住之後還……還挺舒服的。
僵持了一會,巫盞緩緩鬆開手。鱷魚沒有再有什麼動作,後退到牆根處,有些怯生生地看著巫盞,示意自己不會再攻擊。
這裡是距離角鬥場入口不遠的一個昏暗角落,在周圍的各種喧鬨尖叫聲中,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巫盞掃了這家夥一眼。是隻半大的鱷魚,眼裡的猩紅淡了許多,一動也不敢動的樣子看著有些呆愣。
巫盞沒有再管這條小鱷魚,轉身走進角鬥場內部。
巫盞走過昏暗的通道,站在了角鬥場觀眾席的邊緣。觀眾席圍繞著的一個巨大的角鬥台,上麵有兩個變為原型的獸人正在互相撕咬。
說是角鬥場也不恰當,這更像是一個鬥獸場。背離科技,剩下原始的血腥搏鬥。
巫盞循著和紙人之間的感應,看向靠近角鬥台的那塊位置。蠍尾男人臭著臉坐在位置上,一個小小的紙片貼在座椅的縫隙之間,激動地朝巫盞揮手。
“嘿,小子,彆擋在這裡!”
巫盞身後,一個大塊頭的獸人粗聲粗氣地開口。
巫盞側過半個身子,那獸人就顧不上巫盞,和同行的人快速地走去前麵的位置,一邊走還一邊大聲交談。
“今天上場的都是他們的奴隸吧。”
“對啊,打得真熱鬨。”
“難怪今天來的人那麼多,上次他們不就是因為貨物運輸合作破裂了嗎。”
“哈哈,誰不想看南北兩個礦區打起來呢,何況這角鬥場還是南區的地盤。”
獸人們交談的同時,巫盞派出去的另一隻紙人竟是也到了這裡。
巫盞看著鬣狗和兩個有些眼熟的獸人走進來,和蠍尾男人隔空對罵了兩句,坐在了另一邊的位置上。而鬣狗的手腕上彆著一枚類似於徽章的東西。
和巫盞在剛才在采購能源石時順手撿的那枚徽章一樣。
有意思。
這些盤踞的勢力之間是有交易和糾紛存在的,並且是怨恨大於合作。那個蠍尾男人屬於南區礦場的勢力,鬣狗應該就是北區。
明明互相不對付,卻同樣想對幼崽下手……
巫盞回憶著小紙人這幾天打聽到的情況。
它們打探出來了幾個暗中據點,以及根據那些人模棱兩可的對話,大致推斷出他們的計劃——這些勢力在催化某種礦石,研究的藥劑為礦石服務。
就是還不知道和幼崽有什麼關係。
巫盞站在人群邊緣,冷漠地看著這些人。
既然已經互相怨恨猜疑,那再添一把火也不為過吧。
角鬥台上,兩個獸人已經已經倒在了地上,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還在紅著眼撕咬彼此,仿佛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巫盞彈出一道靈力,沒入那兩個撕咬的奴隸眉心。
那兩個獸人茫然地停在了原地,引來觀眾席不滿的噓聲。蠍尾男人皺著眉頭站起來,想要查看發生了什麼。
巫盞迅速地連續彈出三道靈力,切割在角鬥場頂端的基礎設備上。
轟的一聲巨響,本就昏暗的角鬥場頓時徹底陷入黑暗。
隨後,收到指令的兩個紙人在黑暗中飄起來,輕飄飄地撞在自己跟蹤的對象身後。看似毫無重量,但撞上去的力量不亞於一個成年男性獸人。那兩人猝不及防,立刻摔得趴在了地上。
巫盞將剛才撿到的那枚徽章彈到蠍尾男人附近。
做完這一切,角鬥場的人才反應過來,憤怒地叫嚷。
“乾什麼乾什麼?!”
“該死,看得好好的,機器怎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