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爺稍微清醒了一點:“……”幼崽期黑曆史什麼的,總是能夠不經意間門給予成年體的自己一擊重創。
不過梁修義也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冷靜下來,裝自己聽不懂人話,繼續享受巫盞的疏導。
巫盞靠在狐狸尾巴上,看著眼前古樸的園林建築,慢吞吞地回憶這幾天。
來首都星不到一星期,他已經做了很多事情。自己改良符咒不算,還參與了育幼園科研院軍校的各種事情。
放在一個月前,他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去做這些事情。
命運的齒輪早已悄無聲息轉動。
……
巫盞拒絕了留宿梁家的邀請,簽署了十幾份贈予合同之後,回到他在首都星的住處。
梁修義的車沒有最高級彆的權限,隻能停在距離屋子一百多米的地方。
“路上小心,我回家了。”巫盞沒有讓梁老板繼續送,順口提醒完,自己散步回到家門口。
梁家距離這邊有一段距離,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空氣靜謐,夜風染上了一絲涼意。
距離家門口十幾米的時候,巫盞一抬頭,看到元帥的府邸還亮著燈,門口附近有個人影。
看身高,顯然就是元帥本人。
幾秒鐘後,府邸的大門打開,仍然穿著正裝的元帥快步走出來。
“小巫,你回來了。”艾爾維斯不動聲色地觀察巫盞的狀態,確認他的情況。
他知道巫盞是被那隻狐狸約走了,也知道巫盞在那邊肯定是安全的。但如果小巫再晚一點沒回來的話,他估計還是會忍不住過去接人。
事實上,他剛才無數次這樣想,隻是按耐住了沒有真的這樣做。
巫盞緩慢地眨了眨眼:“很晚了,還沒睡?”
艾爾維斯說:“嗯,剛才處理了一些公務。然後出來走一走。”
不知道為什麼,巫盞對上元帥的眼神,感覺他有點……幽怨委屈?
莫名就產生了一種跟彆的毛茸茸鬼混回來的奇怪心虛感。
“……”巫盞順著話題問道:“公務?”
說起來,星際時代的軍官不需要和他所知的華夏軍官那樣,一直待在軍部。尤其是元帥這個軍銜,擁有更多的權限。除了征戰的時候長期在外,平時可以實現正常上下班。
當然,據說艾爾維斯之前是經常直接在軍部居住,不常回家的。
兩人並肩走到住宅門口。
這樣近的距離,艾爾維斯可以輕易地嗅到巫盞身上特有的清冷氣息。
除此之外,他還聞到巫盞身上沾了白虎和狐狸的味道,特彆是狐狸味,太濃了,隻有貼身接觸才會有。
艾爾維斯看著對此一無所覺的巫盞,基因裡強烈的占有欲在蠢蠢欲動,瞬間門變得有些焦躁。
他分神辨認巫盞問了什麼,回答道:“一些地形分析。不過其實那些公務並不要緊,不必要在當晚處理完。”
元帥先生轉過身,縱容自己在占有欲作祟下,稍稍超過了禮貌克製的範圍。他低聲解釋:“我在等你回來。”
巫盞的表情出現了幾秒的空白。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俊美男人。
除去他師父之外,這是他第一次體驗有人等著回家的感覺。
幼崽們當然也會等他回家,但那和成年人體型的男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巫盞說不出自己具體是什麼感覺,隻能從自己微快的心跳,辨彆出自己其實喜歡這種感覺。
兩人的情緒都不算平靜,竟然沒反應過來要各回各家,而是一塊到了元帥府邸。
艾爾維斯看著神情略微茫然的巫盞,有些懊惱自己是否說錯了話。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
“今天還算順利嗎?科研院那邊怎麼說。”
巫盞仍然在感知被人等待回家的感覺。在這種感覺的加持下聽到這個問題,忽然產生出一種近似告狀的衝動。
他鬼使神差地說道:“還算順利,副院長他們的項目很嚴謹。白彥的能力很強,有他帶我,參與研究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艾爾維斯聽著巫盞誇彆的男人,乾巴巴地點頭:“……噢。”
巫盞說到這裡又停下來,思考告狀是否顯得太過幼稚。他難得的躊躇了一會,才繼續說:“不過另一個副院長想讓我直接參與實驗研究。”
參與實驗研究說得好聽,但所有人都知道,其實就是人體實驗。
艾爾維斯的表情立刻冷下來。
“彆怕,我會安排人監控他的情況。”
艾爾維斯說完,又不可抑製地想,巫盞身為弱勢群體中的純種人類,千裡迢迢從邊緣星域到首都星參與研究,為的是讓獸人不再遭受失控力量的折磨。
如果有被幫助群體裡的人想把他當試驗品那樣研究,巫盞會寒心嗎?
理智上說,按照巫盞的性格應該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但艾爾維斯就是泛起了某種名為心疼的情緒。
不對……
艾爾維斯用自己貧瘠的經驗想了想,突然反應過來,巫盞剛才似乎,就是在告狀。
或是說,撒嬌。
很不可思議,但元帥先生覺得自己沒有感覺錯。
巫盞說完就沒在看他,而是盯著桌麵上擺放的東西,心裡漫無邊際地想,自己家好像不是這種模樣。
然後又有些迷茫地想,他明明都不在意,為什麼要和元帥再提一遍。
旁邊,艾爾維斯弄明白巫盞剛才在做什麼,頓時有種被驚喜砸中的感覺。
他暈暈乎乎地想,自己好像還沒有捋清楚他的情感的構成。
但捋沒捋清楚,放在此刻似乎意義不大。
艾爾維斯儘自己所能保持禮節,小心翼翼地開口。
“如果你需要的話……”
巫盞回過神:“嗯?”
艾爾維斯身後的長尾巴擺了一下,有些緊張地說。
“我在想,按照禮節,這種時候我應該給你一個……擁抱。”
除去禮節的借口,提議者自己也想要那樣做。
巫盞看著男人,遲疑地應了一聲。
下一秒,他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