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讓人弄了一塊打磨好,什麼都沒有雕刻的玉璧,拿在手上之後才覺得渾身舒服。
隻是時間長了,多少還是有些無聊。
等了會兒,遠遠見到有人朝著這邊走來。
前頭的兩個身影都是自己熟悉的。
劉徹臉上的笑就控製不住了。
起身走下台階,都不要霍去病行禮,高興得隻能不停的說:“好啊!不愧是我大漢的好男兒!不愧是朕的冠軍侯!”
劉徹心裡是還有其他想法的。
封狼居胥還不算,他還要打。
最好是讓匈奴徹底消失了才好。
不過,事情得慢慢來。
因為這一次霍去病的大獲全勝,劉徹之後還特地把衛皇後也一並叫來。
在未央宮內辦了個家宴。
霍去病幾次想跟姨母說護腕的事情,隻是話到嘴邊又不知怎麼說不出來。
上次被他倒在溪水中與全軍共飲的禦酒,這次在家宴上還是喝到了。
看著坐在一起的陛下與皇後姨母,霍去病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頭發涼。
全然不似從前。
每次看到陛下與姨母在一起,他心中就會高興。
想到這裡,霍去病心頭煩悶,仰頭把盞中的酒喝光。
待家宴結束,他已經喝到有些微醺。
捏著護腕上的盤長結,總覺得自己應當是還有個妹妹才對。
走出幾步,腳步有些踉蹌,下樓的時候還有不穩。
“兄長!”
奉命出來照看霍去病的霍光小跑上前,一把扶住霍去病。
他被兄長帶到長安也沒幾年,在兄長的照拂下,日子也還不錯。
少年與霍去病麵容有幾分相似。
隻是大漠風沙下的霍去病早已褪去了臉上的稚氣,隻有英氣桀驁。
還是少年的霍光,與之相比不管是身形還是氣勢,都相距甚遠。
“在長安如何?”霍去病對這個弟弟的關注,可能還不如對手底下趙破奴的關注。
但如今見了,難免要寒暄幾句。
“有兄長在,誰也不會欺負我。”這是大實話。
霍光背靠著霍去病的威名,同年紀的人還在鬥雞走狗的時候,他已經負有官職。
就是長安城裡不少高門子弟也比不上他。
霍去病輕輕扯了一下嘴角。
對於父親,若非舅舅勸,他是不想去見的。
他自幼便沒有父親。
舅舅像他的父親,更勝似他的父親。
他有舅舅便夠了。
隻是舅舅說,他得認祖歸宗,否則總會惹來旁人的攻訐。
還讓他對父親那邊的人好些。
這樣才完善妥當。
霍去病都照辦了。
起初將霍光帶來長安,不過是給父親那邊的一個承諾。
他們安分守己,他也會對霍光全力支持。
至於這孩子能走到哪裡,就看他自己有幾分本事了。
所以,霍去病對這個弟弟的感情有些複雜。
“你覺得好就成!”
霍去病走出未央宮,翻身上馬。
低頭的時候,不經意問:“我之下,是不是有個妹妹?”
霍光站在旁邊,不解的看他,搖搖頭。
“父親便隻有你我兄弟二人。”霍光不解,好端端的兄長怎麼會這麼問?
“無事。”霍去病說不出是失落還是什麼,隻打馬前行,沒要霍光跟著。
還未入夜,黃昏時分的天空瑰麗多姿,霍去病騎馬慢悠悠的回到自己府上。
隻是手裡還捏著盤長結。
有個妹妹這件事情,好像是他的夢一般。
可他醒了還始終記得這個感覺。
說不出,又道不明。
霍去病好笑的將自己擲入床榻上,借著酒意沉沉睡去。
如果是夢的話,那就再做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