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走進會議室, 跟薑父打了招呼後,說:“如果你們可以描述一下那幅畫的大致情況, 說不定我們可以仿造一副出來。既然你們也說收藏的買家到現在也沒有露麵, 如果國內出現一副一模一樣的畫,當年又被鑒定過那副是假的。光是扯皮就要拉扯一段時間。”
這話一說,薑父當時就要反對。
這風險太大了。
仿造的怎麼可能比得過真跡?
那幅畫確確實實就是因為鑒定錯誤, 從前的畫主低價賣出去不說, 還流落海外了。
他們現在做這些,遲早會被拆穿的。
“彆著急。”太平卻很淡定, 說:“這個方法是無賴了些。如果畫的買家不露麵的話, 你也不要咬定這就是真跡, 似是而非的消息, 隻會讓張主任他們忌憚。如果買家露麵,想要驗證真假……”
太平垂眸, 定定看向薑煙:“你既然堅持你爺爺沒有鑒定錯, 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的話, 看到真跡就是找到真相的最好機會。但你也會受到非議, 到時候你父親早些年經曆過的一切, 會在你的身上重演。如果真相就是你爺爺鑒定錯誤, 那就……”
“那我就認了。”薑煙不是固執得不認現實的人, 隻是現在爺爺的這件事情, 她有所懷疑。
“好, 你們待會好好描述一下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幅畫,我先讓人去準備了。”
太平說完便出去了。
周奎也沒有多留, 給薑父添了些熱茶, 再次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女。
“剛才那是……”
“我同事。”薑煙直接道:“爸, 那個辦法雖然有些冒險, 但是我想試試。”
“你……”薑父本人是非常不願意做這些弄虛作假的事情。
假的就是假的。
一輩子也成不了真的。
可從心底裡,薑父真的一點都沒有懷疑過當年的事情嗎?
薑爺爺專業水平那麼高,在一個繪畫風格這麼鮮明的畫家作品上卻栽了跟頭?
薑父也是希望這件事情可以出現反轉的。
哪怕這是一個奢望。
否則,這將成為薑家今後每一代人肩頭的枷鎖。
薑父捏緊雙拳,看著對麵的薑煙,咬著牙道:“好!你要怎麼做?”
薑煙自己肯定是想不出這樣冒險的辦法。
武則天既然敢提出來,那肯定還有彆的內容,薑煙想到太平走之前說的話,說:“那幅畫,你見過嗎?大致是什麼樣子的?”
……
“這件事情就是在冒險,你敢豁得出去,張主任他們就不敢。況且,張僧繇的畫就沒有流傳下來的,那幅畫也隻是疑似猜測是張僧繇的。”
武則天把周奎找到的資料都看了一遍,又針對那些去國外看過畫的教授寫的幾封信件和薑父描述下的畫,思索片刻道:“這幅畫我曾經的確有過,而且頗為喜歡。”
武則天時期是非常推崇佛教的。
這也與她當時為了自己的登位正確有關。
張僧繇的佛像畫極為特殊。
底下臣子聞弦歌而知雅意,自然就送上了不少有關佛像的書畫和塑像。
按照薑父的描述,武則天知道是哪副畫了。
“王維他們會想辦法重新畫一副,我會在旁邊做指導。不過,這個安排的弊端也很明顯。”
武則天倒了一杯茶,細細品味,說這話的時候也很慢條斯理。
好像在計劃做一樁造假事情的人不是她。
“你做好準備了嗎?”
見薑煙好似有些猶豫,武則天又道:“有的時候,就看誰比誰能豁得出去。”
“你坐以待斃,永遠等不到
你要的答案。”
薑煙抬眸,接過武則天遞來的茶水。
旁邊的李治也很讚成這個方法。
對薑煙說:“你現在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如果是暫時的讓那位張主任對你使不出任何手段,這個辦法是可行的。如果是想要知道你爺爺當年事情的真相,此舉也能引出那個藏家。”
李世民在旁邊幫長孫皇後卷毛線團,非常是時候的補充了一句:“況且,你手上的畫可是王維他們的真跡。新是新了點,但不能否認它也會是佳作吧?”
對啊。
到時候畫是王維他們畫的。
筆墨是新,可那是王維的畫啊!
“放心吧。”太平拍著薑煙的肩膀:“這個辦法冒險,卻是最有用的。不然,你找周先生他們去警告?這隻會讓那個什麼張主任更得意,也更確定這是有用的。”
這件事情太敏感了。
就是太平他們都能感覺到。
這對薑煙之後的視頻,就是一種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