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第 165 章 *中原大地民不聊生,……(2 / 2)

留下一個“嵇侍中血”的典故,留得一片忠骨丹心存世。

薑煙看著這些年的紛紛擾擾,卻覺得萬分唏噓。

當年叱吒風雲的曹操,子孫卻被司馬家操控。

曹髦以死,寧可以卵擊石,也要以自己的血,自己的命,逼得司馬昭不得不摁下稱帝的心思,往後一直在想儘辦法抹平自己弑君的行為。

可終究隻能撐到司馬炎時期,曹奐如當年的漢獻帝那般,狼狽的讓出了帝位。

隻是,弑君搶來的皇位,終究坐不安穩。

司馬家倚靠世家,分下自己的權利給宗室。

甚至也不知是報應還是什麼,自司馬炎之後,司馬家族再也沒能出現一個可以力挽狂瀾的皇帝。

晉惠帝司馬衷更是無能,賈南風操控朝堂,引得八王之亂。

中原大地名不聊生,國不安寧。

而北方遊牧民族趁著八王之亂,不僅建立了自己的政權,甚至形成了與南方對峙的局勢。

天下,又亂了。

“薑姑娘!”一個小娃娃老成的站在薑煙麵前,手裡拿著一支筆,見薑煙低頭看自己,略微蹙眉。

短短的手朝著薑煙招了招,示意她彎腰:“這般就可以了嗎?幻境,從最初開始。”

幼年王羲之皺著小包子臉,稚氣的五官上帶著成年人的神態,怎麼看怎麼喜感。

薑煙無奈,說:“隨您的心意來!”

“那便如此吧!”

王羲之也不清楚這幻境究竟是要怎麼表現。

既然是想要看看如今的世道,看看他這個人,那便看吧!

交代了薑煙後,王羲之轉身坐到一旁的石桌前,上麵擺放著筆墨紙硯,王羲之低頭練字,隨後一聲不吭。

薑煙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雙手背在身後打量著院子。

難怪幾百年後會有“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詩。①

外麵戰火滔天,百姓流離失所。

“兩腳羊”“人吃人”的事情不絕於耳,可在這個小院子裡,卻看出了安寧和富足。

東晉時期,魏晉名門琅琊王氏的影響力不低。

甚至謝安所在的陳郡謝氏都要避其鋒芒。

隻是轉了半天,薑煙也沒有看見幼年王羲之有除了練字之外的其他動作。

薑煙乾脆坐在幼年王羲之的身邊,托腮看著他握著筆,每一個字都寫得極為用心。

沾墨都仿佛有他的思量,一點墨寫幾個字,幾個字要寫得如何工整。

就在薑煙打了第個哈欠的時候,王羲之練完了。

“你每日都這麼練字?”薑煙又見他一本正經的在旁邊輕輕洗筆,墨汁在水中化作絲絲縷縷,再溶解化作一片。

王羲之點頭:“練字練得不光是字,還有腕力,更有心。”

王羲之伸出一根短短的小指頭,指著自己的心口:“一個人的心思如何,可以從他的字跡中看出來。狂躁,那每一筆自然也跟著雜亂。心思不定,那字自然漂浮。心事重重,那每一個字也會跟著沉重起來。”

他幼年練的,是腕力。

洗乾淨筆後,小王羲之還把桌子收拾乾淨,每一個動作都做得一絲不苟。

將筆墨硯台都放進漆器中,小心的放在一旁,坐上椅子望著薑煙。

“薑姑娘寫過字嗎?我在你那個時代,看到寫字的人好似不多,大家都喜歡敲個叫‘鍵盤’的東西,而很少用筆。”王羲之在現代最不解的就是這一點。

書法,不再是讀書人必須會的一項技能。

而成為了興趣班裡的藝術。

王羲之擰著眉毛,做出這個表情的時候,薑煙甚至能看到他眼底的憂心:“不會寫字,如何知意?如何定性?”

薑煙沒想到王羲之在幻境裡說的竟然是這個。

但還是思索了一番才說:“現在不是不學,而是現代人更追求效率。書法對我們來說更像是一種藝術和傳承。”

“不學,如何傳承?”王羲之搖頭歎息,不願意再深究這個話題。

隻示意薑煙幫他拿起漆器,說:“我如今這個狀態年幼,著實不好捧著它們。拜托薑姑娘了!”

說完,雙手作揖。

薑煙也笑著回禮,小心的捧起漆器,紙張被放在了漆器上方。

“我幼時便愛習字。”說起這些,王羲之的眼裡都帶著光,那是他熱愛了一生的東西。

“讀書習字,是王家人必須學的。”王羲之雙手背在身後,動作姿態與小孩子相差甚遠,但又有一種少年老成的萌感。

他少時跟著家中長輩學,後來識得衛夫人,拜入門下。

“你可知衛夫人?”王羲之說完,又思維發散的問:“我在你那個世界還聽過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何人說的?真是匪夷所思!女子為何不能讀書?衛夫人,吾妻子房,那都是當世之才女。”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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