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第 174 章 *但是薑煙第一次遇見……(2 / 2)

褚太後還政幼帝,不再過問政事。謝安選賢用能,推舉人才,不因私交或旁人而避諱,極力穩定桓謝兩家的關係。

畢竟,桓溫雖死,桓家卻還在。

桓溫的弟弟桓衝也在謝安的舉薦安排下擔任要職。

日後會與謝安政見不合,幾為敵人的司馬道子在此刻也都聽從謝安的安排。

無他,謝安所作皆是為了晉朝,皆是為了百姓。

誰能阻攔?

誰敢阻攔?

東晉一時間仿佛所有人,所有事都朝著一處使勁兒。

而這一切的中心維係,便是謝安!

薑煙撐著下巴看著,第一次發現原來工作狂工作的時候也能如此瀟灑,而有些人就是這樣旁人不能及的人格魅力。

要說謝安沒有私心?也不全是。

他本就是在陳郡謝氏式微的時候出山,為得也是家族。

隻是比起其他人,謝安不會讓自己的私心乾涉到國事。

晉朝是晉朝,陳郡謝氏也隻有在興旺的晉朝才能平穩發展。

謝玄和謝道韞在院子景致變幻的時候隨著景致消失。謝玄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近中年時候的模樣。

東晉在休養生息的時候,在北方一統的苻堅也沒有閒著。

前秦幾次侵犯東晉,都被謝安與謝玄這對叔侄阻攔。

四站四勝的北府兵名聲大噪。

文有謝安,武有謝玄。

陳郡謝氏一時炙手可熱,聲望甚至要高過琅琊王氏。

也在這個時候,對麵的苻堅在所有人都不支持的情況下,堅持出兵攻東晉。

“你可知符天王此人?”謝安披著寬大的衣袍,麵前的桌子上鋪著一麵地圖。

說實話,薑煙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景了。

當初三國時,孫策和周瑜就是這樣給她分析局勢的。

但是薑煙第一次遇見有人光腳穿著木屐,披著衣袍,還能略微看見白皙胸膛,家居風十足的給她分析如今的戰況。

好像這不是戰前,而是戰後複盤。

薑煙甩甩腦子裡的雜亂思緒,再看一眼悠哉的謝安,忍不住扶額。

戰後複盤也沒有謝安這麼氣定神閒,仿佛天下太平,下一句就要說“今天中午吃什麼”的狀態吧?

謝安哪裡不知道薑煙所想,自顧自晃著腦袋,兩指並攏的在地圖上虛虛點著,說:“淝水決戰之前,這位符天王就幾次攻打襄陽。幸得北府兵驍勇,四站四勝,這才打退了秦兵。”

說完,謝安又指著長江以北的那些地區虛虛的畫著一個個圈。

“苻堅此人若非我朝之敵,若非前秦天王,想來我也是很願意結交的。”

謝安煞有其事的點頭,手裡拿著一壺酒,聞著酒香繼續給薑煙說:“此人年輕時候魄力不凡,雖是氐族,卻能重用外族王猛。前燕投奔來的慕容垂,他也禮遇三分,投降的皇族也都沒有過多刁難。算得上是個不錯的皇帝了。”

謝安輕笑,停頓了片刻,又略有些感歎道:“但有些人打多了勝仗是會驕傲的,更何況是本就好大喜功的符天王?驕兵必敗不說。王猛已死,前秦哪裡還有能勸得住他的人呢?”

他悠哉悠哉給薑煙分析戰況的時候,外麵的謝玄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

這一次前燕可是集結了百萬大軍,目的就是要攻破東晉,一統天下。

那可是百萬大軍!

晉朝如今可以抽調出來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對抗。

薑煙從窗口看到急得滿頭大汗的謝玄,扭過身來問謝安:“真實的曆史上,您真的有這麼氣定神閒?一點也不擔心?若是此戰敗了,苻堅百萬大軍破東晉。您如今的不動聲色,可就成了您身為征討大都督掌軍不力了!”

曆史,是後人書寫的。

如果淝水之戰輸的是東晉。

那麼現在什麼都不做的謝安,便不會是那個人人稱頌君子之風的名相,而是對戰事不上心,消極怠戰的無能丞相。

薑煙甚至都可以想到,某個問答網站上說不定還會出現“分析謝安在麵對淝水之戰的消極態度的原因,淝水之戰失敗謝安是否是主要責任?”的問題!

謝安輕笑,一手指著自己心口,一手落在地圖上長江的位置:“長江天險,苻堅要打過來沒那麼容易。再說,前秦雖有休養生息,卻時間過短。北方連年交戰,在苻堅手中才收攏多長時間?內部還未穩定,便要膽大的攻打東晉。又失了王猛這一員大將。天時,我雖拿捏不住。可地利,有長江。人和,團結一心在我,我要擔心什麼?”

“若是再晚幾年,我才會真的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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