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第 192 章 *想來,宇文邕自己也……(1 / 2)

“怎的如此快就回來了?”獨孤伽羅看他這樣好笑, 抽出—條帕子擦掉他這一身塵土:“又騎快馬了?”

楊堅彎著腰,好讓妻子給他擦臉的時候更省力,笑著解釋:“沒有。在城內我怎麼敢?隻是無人的地方小小跑了一下。這都是宮門口的塵土。陛下不給先帝守孝,還不讓其他人給先帝燒紙?”

宇文邕肯定不是心心念念記掛著百姓, 但是在他的統治下, 北周的確強大起來。

他救不了所有人, 卻也有因為他而被惠及到部分百姓。

宇文贇不顧禮法,在宇文邕駕崩第二天就繼位不說, 安葬了宇文邕之後就換下了孝服, 開始慶祝自己的登基。

更不要說今日又鬨出了什麼五後並立的荒唐事情來!

“慎言。”獨孤伽羅望了眼門外,牽著楊堅的手往裡走。

夫妻倆在家說話也放低了聲音。

“如今的陛下倒是將當年先帝教育他的那些手段都放在了群臣身上。”獨孤伽羅好笑的搖頭,眉眼英姿勃發, 說話卻透著書卷氣。

“女兒的事情……看如今的情況,是幫不了那孩子了。”

五後並立的事情, 獨孤伽羅又怎麼能忍得下去?

當初,五後並立之時,宇文贇還想要賜死楊皇後。

是獨孤伽羅隻身入宮,扣頭求情,磕得額頭全是血,這才保住了女兒的命。

再要如何,他們夫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現在宇文贇登基,安排親信監視群臣,濫用刑罰。

不僅如此,還大肆修建宮殿, 奢侈無度。

繼位不過一月就將齊王宇文憲以造反的名義殺了。

獨孤伽羅想到這些就不免歎氣。

照這麼下去,大周隻會是下—個齊國!

“不過,我今日已經得到了消息, 我們很快就能去亳州了。”不是他不顧女兒,隻是現在女兒的身份是皇後,他這個老嶽丈也不能去新帝麵前給女兒出頭。

他也不想再看見妻子額頭全是血的模樣回到家中了。

楊堅拍了拍妻子的手,笑也笑不出來。

—旁的獨孤伽羅卻比楊堅要看開得多。

在皇權的強壓下生活,她都快習慣了。

當年宇文護與獨孤伽羅的父親獨孤信政鬥,獨孤信棋差—著敗給了宇文護,被逼自殺後,整個獨孤家族樹倒猢猻散。

獨孤伽羅的母親兄弟都被流放去了蜀中,她也隻能靠著楊堅妻子的身份不被牽連其中。

隻是,楊家也不願意依附宇文護,在宇文護當政的那幾年,獨孤伽羅和楊堅夫妻的日子委實不好過。

“亳州也不知是什麼樣子的。小時候母親曾與我說過書中的亳州,那裡河流諸多,是個水汽蒸騰的地方。如今倒是可以借你的光去看看了。”

楊堅聽了獨孤伽羅的話,內心那點鬱悶早就煙消雲散,緊握著妻子的手笑得歡快。

“我的‘光’何須你‘借’?直接拿就好了!”

夫妻倆相視—笑,攜手走入內廳。

跟在後麵灰頭土臉,還吃了滿嘴狗糧的薑煙:……楊堅你最好有事!

歎著氣無奈的在一旁的水缸前照著水麵擦臉上的灰塵,小聲的碎碎念:“不過,獨孤皇後真美啊!”

她也見過不少古代美人了。

馮太後霸氣,謝道韞才氣通透。

更不要說唐朝美人的風韻和自信更是薑煙之前從未見過的。

但獨孤伽羅與她們相比,更多的是內斂。

她像是—個完美的化身,有鮮卑族女子的英武,又有清河崔氏教養下大家閨秀的才情。

在楊堅麵前也不會為了丈夫而委屈自己。

也難怪曆史上楊堅對獨孤伽羅感情那麼深。

但也因為如此,那件事情發生後,獨孤伽羅才會“自此意頗折”的吧。①

薑煙擦乾淨臉,楊堅也大概意識到這在幻境裡,外麵還跟了個被馬蹄濺了—臉塵土的薑煙。

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出來,輕咳幾聲,打破尷尬:“我也不是故意的。”

“恩。”薑煙兩眼朝天—翻,給了楊堅一個完美的白眼。

不過,她也能理解。

換成是她有一個如獨孤伽羅這樣的妻子,當然第一時間想的是妻子,誰還會管後麵的人呢?

“聽你們剛才說,現在是宇文贇登基,你們要去亳州?”這個時間線上的亳州,應該就是日後安徽的亳州。

並不能說是貶謫,但相對於楊堅如今的官位,還是外調跟貶官沒什麼區彆。

“恩。”

提起政事,楊堅臉上憨厚之氣儘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運籌帷幄的自信和果敢。

“若是先帝,我自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楊堅對宇文邕是信服的。

隱忍多年斬殺宇文護,之後更是讓大周國力興盛,齊國也是由宇文邕帶兵打下的。

若非宇文邕死得太早,楊堅可能一輩子也隻是想當一個忠臣和重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