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說得再多你們也覺得我是在撒謊,不如看看這個。”薑煙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先給你們看看從清朝到現在的紀錄片,看完之後你們如果還不相信的話, 我們就去外麵轉一圈。”
薑煙伸著脖子看了眼手機屏幕, 時間還早, 看完紀錄片大概也就晚上八點半。
之後, 薑煙就沒有再說話。
其實懷疑的也隻有三位皇帝和傅恒父子,坐在一旁沒說過話的那位清朝貴婦形象的女人倒是很相信薑煙的樣子。
“真神奇。”離薑煙最近的王貞儀看著周圍的一切,尤其是突然亮起的屏幕, 忍不住驚歎。
知道這不是在清朝後, 王貞儀悄悄拉了一下薑煙的衣袖:“我相信你。”
她的眼神透著純粹的歡喜,帶著好奇問薑煙:“姑娘是念過書嗎?還能擔任官職?”
“我們國家有九年義務教育。意思是,到齡的兒童必須接受小學、初中一共九年的教育。而且這是強製的措施, 誰也不能剝奪適齡兒童和少年去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薑煙儘量說得簡單易懂,又解釋道:“我也不是擔任了官職。隻是在公家單位工作過,就是個小職員,現在辭職自己單乾了。”
“你所說的官職可能更像現在的公務員。這是國家公職人員,每年都有很多人去參加考試, 競爭非常激烈。”
王貞儀若有所思的點頭, 雙手緊握成拳,微微泄露出她此刻的激動。
而旁邊的胤禛不光在看電視, 還豎著耳朵聽薑煙跟王貞儀說話。
心下其實隱隱有些相信,隻在百年後就會出現一個這樣的社會。一時間心裡也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愚蠢!”
在薑煙跟王貞儀說話的時候, 電視屏幕上的紀錄片已經進行到了兩次鴉片戰爭,三個皇帝麵色鐵青,胤禛更是怒不可遏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薑煙看看那幾人, 對於他們的憤怒,她從前也玩過“朕的大清亡了”的梗。
可大清亡了,一條更為沉重且屈辱的路途才剛剛開始。
所以,薑煙隻對他們說:“繼續看吧。如果看到後麵還不相信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之後,中原淪陷,苦不堪言。
隨著槍響,九州同胞齊齊披甲,誓死不做亡國奴。
他們的麵容在炮火中模糊,身軀在一次次的衝鋒號裡支離破碎。
直到,東方的太陽升起。
可這也是一場複興路的開始!
看到後麵,薑煙聽到身邊有低泣的聲音。
就連那個正襟危坐在一角的清朝貴婦也捏著帕子擦拭眼角的水光。
方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三個皇帝,此刻都垂頭喪腦的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紀錄片後麵的節奏變快。
因為這是薑煙與幾位教授一起做出來給這些古代人看的,信息都儘可能的簡練,並且與畫麵都能夠對上。
為此還特地找來了許多保存在國家各部門的真實照片和視頻資料。
畫麵最終定格在去年薑煙跟秦始皇一起看過的煙花上。
“看完了!”薑煙關閉電視,也不意外看到這群清朝人一個個或震驚,或沮喪,或不可思議的模樣。
“你們如果還不相信的話,能帶你們出去轉轉。隻是,你們這衣服得換一下。”
薑煙重點指了一下穿清朝官服的男人,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那位清朝貴婦。
“受九十年代香港僵屍片的影響,你們如果大晚上穿這樣出門,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不是薑煙損,而是這群人都不需要過多化妝,戴上僵屍牙走出去,妥妥的僵屍片重點角色。
“姑娘,何處能梳洗?”清朝貴婦到現在才說了第一句話,又伸出戴著護甲的手:“可否借一套這樣的衣裳。”
說完,貴婦推下手腕上鑲著瑪瑙的鐲子。
“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房間和衣服。”薑煙指向樓上,剩下的工作就交給周奎的人了。
就在清朝貴婦起身的時候,旁邊的胤禛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對方,隨後在玄燁耳邊說了幾句。
“恪靖?”
恪靖隻緩緩轉身,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父親。
薑煙其實對這位貴婦是有些猜測的,隻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那位被稱為“海蚌公主”的康熙朝四公主。
清朝彆的公主那都是女憑母貴,母親什麼位份,女兒作為公主也是什麼封號。
可眼前這位,那是真正做到母憑女貴。
“先收拾一下吧,這都到了吃飯的點。”薑煙其實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認清人。
除了三個皇帝以及傅恒父子,隻知道兩位女性分彆是王貞儀和恪靖公主。
至於其他七個人,隻其中唯一沒有辮子頭的,薑煙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應該是明末清初,寫下《天工開物》的宋應星。
有明燕帶隊的專業人士,很快就給這些人重新換裝。
薑煙好奇過這些人之前是做什麼的,怎麼化妝手法都這麼厲害。
明燕隻隱晦的告訴她,拿化妝刷的手也是能摁下火箭炮發射按鈕的手之後,薑煙再也沒有問過這些問題了。
隻有一種感歎:果然啊,人才都上交國家了!
再出來的時候,這些人雖然都戴著帽子,但是看起來已經跟現代人沒什麼區彆了。
隻恪靖還有些不習慣現代的衣服,走路的時候有些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