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緊緊握著那匕首,站在原處好半晌不敢動,也不知該說什麼話才好。
陸慎冷笑一聲,伸出一根食指敲了敲窗沿:“嗯?怎麼還不動手?又或者是崔娘子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剃發這樣的俗務要叫丫鬟來?”
林容手上汗涔涔,一時濕膩膩,完全被其氣勢所攝,良久,開口:“我……我……”自己剃三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聽得陸慎低低地哼笑一聲。
一麵轉過身來,淺笑著喚她:“過來。”
林容緩緩上前,不知為何,一時連額頭也露出些許薄汗,在陸慎麵前站定。叫握著手,一根一根掰開手指,取出那柄匕首,問:“手怎麼僵了,也出汗了?”
一麵從匕首鞘中拔出,往林容頭皮上比劃:“我屈尊,替你剃如何?不過,我使慣了這刀槍,這匕首倒是不怎麼常用。要是剃得不好,你可得多擔待。”
那冰涼的刀刃在頭皮劃過,林容一時不寒而栗,幸好她腦子還沒放棄思考:“君侯,妾身隻是見著道觀修得富麗堂皇,想多遊覽幾日。帶發修行之語,不是實言……不是實言。妾身並不想出家來著……”
陸慎聞言收回刀刃,問:“當真不想出家?”
林容忙道:“不出家,不……不剃發……”
陸慎微微低頭,見那婦人已然嚇蒙,呆呆站著仿佛呆麅子一般,兩片薄薄的丹唇天然微微上翹,又仿佛在笑一般。
陸慎不以為意,強按著她的後頸,吻了上去,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襲來,慢慢把那唇角的血,一一吸吮乾淨,挑起她的下巴,告誡道:“記著,你雖姓崔,但從你踏進雍地的那一刻起,便隻能陸氏的人。陸氏的婦人,最首要的一條,便是不要自以為是。”
林容渾身僵硬地站在哪裡,隻覺得自己太過天真太過愚蠢,對陸慎的了解又太過於自以為是,好半晌,她才從那種自恨自怨的心態裡緩過神兒來,緩緩點頭:“是,妾身記住了。”
陸慎這才放開按著她的後頸,麵無表情:“時辰不早了,安置吧,我明兒還有軍務處置。”
林容慌亂著點頭,爬到床鋪上去,渾身僵硬。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這時林容的腦子還一片空白。她絲毫不懷疑,剛剛那個陸慎,隻要自己還堅持出家,就一定會親手給自己剃頭發,至於剃頭發的時候,頭皮上會不會出現幾道傷口,那就不一定了。
林容心裡默默的念,這個陸慎到底是個什麼人,她心裡念了半晌,八月的天氣,手腳冰涼,躺在陸慎身側,不知多久才睡去。
隻睡也睡不安穩,剛迷蒙著,便聽得陸慎開口吩咐:“茶!”
丫鬟們都住在下房裡,隔得老遠,這自然是吩咐林容的,她抹黑下了床,借著涼涼的月光,出了內間,忙亂著從如意圓桌上端了一杯冷茶遞給陸慎。
好在陸慎並沒有挑剔,喝了一大口,抬眼便見那婦人淺坐在床沿上,淺首低垂,小扇一樣的睫毛遮住眼底青影,朱唇微啟,星眸綺麗,睡了一會兒,胸襟處的梅花盤扣也散開一粒,半露出兩團雪盈盈的軟玉來,獨獨背挺得極直,想來是天性使然。
陸慎直勾勾盯著那軟玉上的一雙珊瑚珠,一時隻覺萬分燥熱,他本來是想冷這婦人幾天的,這時卻又改了主意。一隻骨節分明,略帶著薄繭的手緩緩撫了上去,那婦人當真是一身冰肌玉骨,雪滑無比,略微一碰,觸手的便是一陣涼意。
林容叫他嚇了一場,又半宿沒睡,此刻腦子還有些昏昏的,胸前微微刺痛才叫她緩過神來,也顧不得陸慎此前什麼狗屁警告嚇唬,抓著他的手:“不,不行……”
陸慎這裡,哪有林容說話的份兒呢?他伸手扯落錦帳旁的綢帶,反剪了那婦人雙手到後背,用綢帶捆了起來,一件一件剝開那婦人的衣衫,月光下露出一身瑩瑩白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