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纖纖蒼白著臉,急忙解釋:“方才我怕吵著了表哥,所以才讓丫鬟在外等候,我們情同兄妹,不是周公子以為的那樣。”
周月皎頷首:“那你為何要哭?”
賀纖纖垂眸,遮住眼中神情:“我是擔憂表哥。”
“確實該擔憂。”周月皎信步踏進門:“聽說被傷了腎,這以後不能有子嗣……”他走到床邊,一臉惋惜:“柳三公子,不知你可有後悔那晚心血來潮潛入我妹妹房中?”
柳青文:“……”彆問!
問就是後悔。
再有,這人上來就拿刀往人的最痛處戳,實在不算君子。
周月皎一副清風朗月模樣,再君子不過,繼續道:“我妹妹從小到大就沒拿過匕首,她會紮著你都是巧合。我替她給你道個歉,當時她也是嚇壞了,不是有心的。”
他一臉好奇:“話說,柳三公子名聲極好,身邊應該不缺女人才是。那晚強迫我妹妹,應該是想繼續婚事,我比較好奇,誰給你出的這種餿主意?”
柳青文下意識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彆開眼:“周公子,無論你怎麼狡辯?都是令妹傷了我兒,如今你周家以勢逼人非要解除婚約,侯府因為我兒不懂事欺瞞了一些事,確實理虧。但我勸你一句,兔子急了還咬人,你們周家彆欺人太甚!”
周月皎一臉不解:“我隻是好奇令郎為何半夜不睡去強迫我妹妹。怎麼就逼兔子了?”
侯夫人:“……”你才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不待她說話,周月皎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侯夫人不想我問,那我不問了就是。反正從今日起,我們兩家再無關係,我妹妹可以歸家再嫁,柳三公子也能另娶她人……”說到這裡,他語氣頓住,疑惑問:“這幅模樣,若娶了妻,也是害人家姑娘吧?”
秦秋婉噗嗤一笑,她算是看出來了,周月茹這個哥哥從進來開始一直就含沙射影,故意氣柳家母子來著。此時接話:“哥哥多慮,以侯府的不要臉,定會再尋良家女兒坑害的。”
聽到這句,侯夫人忍無可忍:“周姑娘,你傷了我兒,就算心裡毫無愧疚,嘴上也該積點德。”
“實話實說而已。”秦秋婉一臉莫名其妙:“以您的脾性,隻要外麵有人傳三公子的病情,你一準給他定親!還是侯夫人會直接告訴我,這輩子都不再娶三兒媳?”
侯夫人:“……”
“牙尖嘴利。”她麵色陰沉:“和周家退親,果然沒錯。”
秦秋婉寸步不讓:“那是我爹要退,跟你們可沒關係。”
“送客!”侯夫人忍無可忍,直接下逐客令。
秦秋婉回頭看向床上的柳青文:“夫妻一場,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的。最好是少見人,彆的不說,賀姑娘身上還有婚約呢,若是因你而讓兩家退親結下仇怨,你又成了罪人。對了……你這身子把人娶進門,也是害了人家姑娘……”
再三被人提及隱疾,尤其邊上還有賀纖纖,柳青文臉頰發燙,羞憤欲死:“滾!”
於是,兄妹倆就被請出了侯府。
站在侯府大門外,周月皎一臉無辜:“我們明明什麼都沒說嘛。侯府太不講道理,幸虧你退了親。否則,讓我和這樣的人來往,那是自找難受。”
秦秋婉笑眯了眼:“多謝哥哥。”
周月皎一笑:“謝父親吧。”
出嫁女歸家,回頭族中肯定有人不理解,進而責備周父。
這些壓力,還得周父去扛。
兩人正準備上馬車,有一架華貴的馬車緩緩過來,打眼一瞧,便知是長寧公主到了。
人都到了麵前,再躲開難免有藐視君上之嫌,秦秋婉不想平白背這個名聲,拉著哥哥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