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色複雜。
侯夫人滿臉鐵青,斥道:“青文,放下她!當著長輩的麵拉拉扯扯像什麼話?”
柳青文被母親一嗬斥,手一顫,看著懷中女子,想到方才她暈得及時,醒得也及時。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她在他心裡很美好,可他也不是蠢貨。
以前有人說蘭嬈接了其他客人,柳青文不相信。
可是,蘭嬈的這個丫鬟伺候了她多年,知道她所有的事。連她都這麼說,由不得他不信。
他把人扶起:“你站好。”
蘭嬈滿臉訝然:“我身子弱,腿軟。”說著,隨著他退開,她身子順著他的力道倒。
眼看蘭嬈像是真暈了不知道丫鬟的話一般,高氏滿臉譏諷:“你家姑娘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誰?”
丫鬟看著蘭嬈,冷笑道:“她有孕那幾日天天接客,至少和四個男人睡過。孩子的生父是誰,隻怕連她自己都不知。”
蘭嬈大怒:“你汙蔑我!”
她淚水漣漣:“青文,你還是放我走吧!留在這府中,我被人低看,被人陷害沒了孩子,現在還要被人汙我名聲,還是與我相處多年情同姐妹的丫鬟指認於我……可能隻有我死了,他們才會消停。”
丫鬟慘笑:“她最會哭,從十歲起,每日就跟著嬤嬤練哭,每次一哭,男人們就會心軟,就會如她所願。”
聽到蘭嬈這番話,本來有些動搖的柳青文軟下去的心立刻就硬了起來。他推開她:“站好!”
蘭嬈纖弱不已,整個人顫顫巍巍,仿佛下一瞬就會摔倒。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丫鬟:“是我錯看了你。我到了侯府還不忘帶你一起,主仆多年感情。你到底拿了多少好處要這般汙蔑於我?”
丫鬟四指指天:“我對天發誓,剛才我所言,若有一句虛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般毒誓一出,連蘭嬈都怔了怔。
丫鬟痛得滿臉蒼白,對著侯夫人和高氏的方向磕頭:“還請兩位夫人看在奴婢說了實話的份上,放奴婢一條生路。”
高氏不想放。
這丫鬟雖證明了她的清白,可最開始這丫鬟可是聽了她的話下毒的罪人。算是汙蔑她的人中最最重要的一個人證。
侯夫人也不想放。
三兒子先前隻得一個丫頭,她把全部的期待都放到了蘭嬈腹中這個孩子身上。這丫鬟明明知道蘭嬈腹中孩子父不詳,卻一直不吭聲。現在才說出來……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丫鬟繼續磕頭,磕得滿頭紅腫,漸漸地滲出血來,又道:“求夫人饒命。”
磕到後來,竟然暈了過去。
侯爺見狀,皺眉道:“把人拉去偏院。”
高氏方才喊打喊殺,其實壓根不會弄出人命。
身上有奴籍的人,萬一被主子打死,隻需要賠償其家人一筆銀子就可。但是,如今侯府多事之秋,再弄出人命,就顯得處事狠辣,難免惹人側目。到時候清算起來,興許又是一樁罪名。
丫鬟暈了,蘭嬈卻不甘心上前去推:“你起來,把話說清楚。”
侯夫人滿臉不悅:“還要如何清楚?你當初到底幾個男人,此事該不是秘密。你要不要我讓人去花樓問一下?”
蘭嬈立刻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滿臉漲紅。
侯府的人不能隨意走動,可叫人去一趟花樓,興許還是辦得到。她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