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聽說了兒媳打賞一個說書先生的事,當時有點生氣,又在兒子麵前念叨了一通。
在她看來,錢嬋兒這就是故意氣他們楊家人。
翌日早上兒子就去找人,誰知道竟然和離了。當然了,以兒子說的情形來看,這事情郝婉君也有責任。
她正想讓兒子把兒媳哄回來,誰知錢嬋兒回頭就把那個說書先生帶回了錢府!把男人帶回家,這是一個嫁人後安分守己的女人應該做的事嗎?
她思來想去,不想放棄錢嬋兒這個兒媳,想要和錢家好好談談,又吃夠了閉門羹,所以,她到了這裡。
沒想到她剛到,錢嬋兒也跟來了。
田氏看到兒媳出現,已經惱怒,聽到二人當著外人打情罵俏,怒火更是蹭一下衝上了天。
“錢嬋兒,你彆後悔。”
秦秋婉頷首:“我對我所做的事都不後悔。”
田氏:“……”
她顫著手指指著高家大門:“你真要自甘墮落,和這樣配不上你的人來往嗎?”
秦秋婉揚眉:“與你無關。”
田氏瞪著她:“錢嬋兒,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跟我一起離開。回頭我們兩家再好好談談,錢楊兩家這門親事就還有可能。”
“不用了。”秦秋婉上前兩步,擋在高家人麵前:“我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再回你楊家。”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田氏丟臉之餘,心裡真把錢嬋兒給恨毒了。
如此得理不饒人,也實在太……
秦秋婉繼續道:“高家我一直在照顧,若是你想找他們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楊夫人,你要是執意為難他們,可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田氏氣得胸口起伏:“從今往後,你休想再進我楊家的門。”
撂下狠話,她帶著人上了馬車。
巷子狹窄,她的馬車被後進來的秦秋婉堵住,想走也不能走。
高長瑜眼神溫柔:“你怎麼來了?”
秦秋婉失笑:“我的人,怎麼能讓人欺負了去?”
高長瑜心裡滿是雀躍,她這一到,證明她不止知道了路上他和楊興嗣之間發生的事,還在知道那些事後願意繼續寵著他。
這是不是表明,在她的心裡,他比楊興嗣要更重要?
以前的事糾結無用,往後餘生,隻要她心中重要的那個人一直是他,這就足夠了。
高母眼神不著痕跡地打量秦秋婉,關上門後,立刻道謝:“您就是幫了我們家的錢姑娘吧?多謝多謝……”
秦秋婉笑著把人扶起:“伯母不必多禮。”
如此平易近人,高母受寵若驚:“姑娘性子真好,以後長瑜若是沒伺候好你,你儘管說教,氣急了打一頓也成。”
高長瑜:“……”真是親娘!
方才還擔憂他被錢家苛待呢,現在就恨不能把他的命都交給人家。
高母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就是因為她親眼看到了這位錢家姑娘待人的和善,看向兒子的目光並無鄙視,也沒有對待下人的高高在上。
高家占了便宜,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該付出就要付出嘛。
秦秋婉今日來,讓人把高家母子接去內城,安置在她事先準備好的小院。否則,真任由他們在此,楊家那邊定然會為難他們。
回去的時候,秦秋婉在前,高家母子的馬車跟在後麵。
馬車中,隻剩下兩人獨處,秦秋婉斜靠在看在榻上,看著眉眼俱是笑意的高長瑜:“你笑什麼?”
高長瑜聲音溫柔:“我在想,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好事,才能遇上這般美好的女子。”
他試探著伸出手,放在秦秋婉的肩上輕捏,見她沒有拒絕,心下一鬆。一鬆的同時,又好奇她對自己的縱容的底線。
她……到底是單純的想要他陪伴,還是想要更多?
他的唇試探著靠近,秦秋婉察覺到耳邊的呼吸,帶著淡淡的墨香,她側頭,就對上了他小心翼翼的視線,她一笑,吻了上去。
柔軟溫暖的觸感傳來,高長瑜呆住。
他震驚地瞪大了眼,長睫顫了顫。
秦秋婉本意是想逗他,高長瑜終於反應過來,反客為主摟住她的腰,更深地吻了下來。
一吻罷,秦秋婉意猶未儘:“你這……有待改進。”
高長瑜再次抱住她:“那我得多練。”話落,唇也落下。
*
到了新院子,二人臉上都麵色如常,高家母子卻覺得二人之間氣氛有點不對,似乎愈發親密了。
新院子就兩進,比起以前的高家要大不少,花草錯落有致,景色宜人。前後還有三個人在伺候,高大哥被安置在前院,高母由李嫂扶著轉悠,越轉心裡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