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鐸順著她視線看去,好奇問:“你找什麼?”
話音未落,隻見街角轉過來一架深藍色馬車,還隔著老遠,就能看到上麵精湛的繡工,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出行。
林元鐸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很快,馬車就在兩人身邊停下,簾子掀開,就看到曾經揍了自己一拳的人跳了下來。
他看著麵前的褚修羿,眼神淩厲:“你來做甚?”
褚修羿含笑看向秦秋婉:“我來邀玉蓉去賞蘭花。”
林元鐸瞪大了眼。
除了夫妻和兄妹之外,男女之間一般是不會相約出遊的。也就是說,相約出遊的男女若不是兄妹,大半都該是夫妻。
他眼睜睜看著褚修羿伸出打他的那隻手,而曾經的妻子含笑將手放在他掌心。然後,褚修羿將人一拉,她就如花蝴蝶一般翩然而上。
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目了然,林元鐸隻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不知廉恥。”
秦秋婉笑意盈盈:“男未婚女未嫁,過幾日就要定親,相約出遊怎麼了?”頓了頓,她鄙視地打量他渾身上下:“你為何一副我背叛你的模樣?那休書不是你自己摁的?”
林元鐸啞口無言:“可你怎麼能這麼快?”
秦秋婉訝然:“要是你死了,我肯定給你守一年寡。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憑什麼要我等?”
林元鐸氣急:“你咒誰死呢?”
秦秋婉不以為然:“你氣什麼,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你不愛聽,我還不想說呢。”
語罷,將簾子落下,馬車緩緩而去。
林元鐸看得眼睛血紅,伸手指著馬車大罵:“不要臉!”
褚修羿見狀,立刻吩咐車夫調轉馬頭。
馬車還未停穩,他已經跳了下去。
林元鐸見狀,飛快跑走。
“彆搭理他。”秦秋婉笑著道:“我們還要去賞花呢,彆為了不相乾的人和事耽擱了時間。”
還沒走遠的林元鐸聽到這話,氣得七竅生煙。
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熱鬨的街上,而他囊中空空,本來還打算問樓玉蓉要銀子給兒子提親下聘呢,現在看來,這條路也被堵死了。
秦秋婉和褚修羿相處愈發隨意,二人心照不宣,兩日後,褚修羿請了媒人上門提親。
他是府城中富商家中幼子,族中早有規矩,長子繼承家業,分六成家產,剩下的那些,嫡子占六成,分家之後,各自開府。
褚修羿如今已然分家,到這裡是想拜祭過世的外祖父。偶然聽說了玲瓏軒最近出的脂粉,聽人說得神乎其神,他頓時起了興致,買了一些後發現品質不錯,便想帶回府城去。
論起來,對於玲瓏軒來說,確實是一門大生意。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此遇上心上人。曾經他對誰都淡淡的,提不起心情,還以為自己會終身不娶來著。
婚事一定下,消息很快傳開。
聽說的人都頗為詫異。
沒想到樓玉蓉忍了這麼多年,到底是忍不過去了。不過,在知道褚修羿的長相家世後,又覺得挺正常。
兩個男人若擺在一起,壓根就沒有可比性。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選褚修羿。
樓家夫妻最先找上門來,在門口時和林母子倆狹路相逢。
林母這些日子算是親身體會了人情冷暖,也已經打定主意要哄回兒媳,誰知還沒開始哄呢,兒媳已經要另嫁給彆人了。
看到樓家夫妻後,她立刻迎上前:“親家母,您可要勸勸玉蓉。”她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玉蓉她和元鐸夫妻多年,吵架都少,又有兩個孩子。我這個婆婆也從不為難她,可是她……”她擦了擦眼淚:“親家母,兩個孩子不能沒有爹,你可不能由著她任性。”
樓夫人剛聽到消息,也不知事情真假,奮力甩開她:“內情如何,我還得問問玉蓉。”
林母退後一步,餘光看到已經過來趕也離開的門房,當下握住樓夫人的手:“右琅這個孩子最懂事,挺讓人心疼,昨天還跟我說起你……”
樓夫人本來不想搭理她,可聽她提及外孫,又想知道下文,便沒有鬆開她的手。後麵的林元鐸也在樓父麵前表忠心,很順利地跟著樓家夫妻倆進了大門。
秦秋婉得知樓家夫妻前來,親自到了院子外,剛好看到林母一副神秘兮兮模樣低聲與樓夫人說著什麼,當下道:“爹,娘,你們自己來就行,為何要把問我借銀子的人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