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讓兩人同時出現,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他們很可能像顆球似地被人踢來踢去。
龔瑩瑩已經發現了外麵的熱鬨,心下一急,抱著匣子打開後門。打算先跑出去住一段,躲過風聲再說。
可剛出門,就看到了門口處身著短打的兩個青壯男子,胳膊上肌肉結實,並且,兩人盯著的正是龔家後門,看到她就立刻迎上來,明顯是等她的。
饒是龔瑩瑩再三掙紮,也還是被帶到了前麵的街上。
護衛上前回稟,秦秋婉對著幾位債主淡然道:“我就知道她會跑,所以,特意讓人幫你們把人攔住。不用謝!”
打手:“……”
債主們:“……”
龔瑩瑩看著麵前亂糟糟的情形,瞪著馬車上的秦秋婉的眼神如萃了毒一般。
打手毫不客氣:“龔瑩瑩,林右琅欠我們二百八十兩銀子,現在他昏迷著,這債你打算何時還?”
龔瑩瑩:“……”我沒打算還!
當然了,實話是不能說的。她哭著道:“我早就打算跟他和離,是林家不答應而已。”
這是事實,早在龔瑩瑩捧著匣子住在娘家後,就知道林家是個大坑,提過幾次和離,都被林元鐸順口擋了回來。
林元鐸那些年很疼她,龔瑩瑩不想太過刻薄,此事就拖了下來。
如果早知道林元鐸會死,她那時候就寫了和離書了!
哪怕背上忘恩負義刻薄的名聲又如何?
二三百兩銀子,值了!
“那我們不管,你們倆的婚書在衙門中,夫妻一體,他欠的就是你欠的,你必須要還。你也彆推說沒有,之前林元鐸拿了銀子幫你置辦不少嫁妝,你先把那些給我們,我們也不逼你,容你緩幾天籌銀子。”
語氣還算溫和。
這是打手們的策略,先把手頭的哄過來,讓人覺得隻要給了銀子自己就能喘一口氣……等到擠不出,再翻臉逼迫不遲。
方秋意一個子兒都不想出。
她看向馬車上的秦秋婉,道:“她是母親,兒子娶妻本來就該她出錢。這些銀子該由她來還,你們找錯了債主!”
秦秋婉還沒說話,打手已經道:“當初林公子和你兩情相悅,為了你甚至不惜背棄母親,娶你過門,本就不是樓東家願意,這筆銀子樓東家已經說過她不會還。林公子為了你連孝道都顧不得,借著利錢也要給你一個風光的大婚之禮,你竟然用手頭的銀子幫他還債都不願意……”
言下之意,龔瑩瑩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
龔瑩瑩險些嘔出一口老血來。
當初二人成親時,秦秋婉沒少找人在外宣揚,此事不用人解釋,所有人都知道。
那邊大夫已經把完了脈,秦秋婉滿臉焦急:“如何?銀子不是問題,你儘管用最好的藥救回他。”
大夫遲疑了下:“林公子腦中瘀血未散,因此才醒不過來。至於以後能不能醒……全看天意。”他配了藥,秦秋婉付診金時,追問道:“那他會有性命之憂嗎?”
大夫搖頭:“不會,但得好好照顧,吃不下東西,就得多進補湯水。否則,人會越來越瘦……咱們常人要是吃得太少也會被餓死的。”
秦秋婉頷首,道:“勞煩大夫以後每隔兩日便來給我兒診脈,至於診金和藥費,拿著單子去我府中取。”
雖是救人,可大夫也是俗人,聽到以後自己要負責林右琅,心下挺歡喜。畢竟,有這麼一個病人,於他來說,堪稱名利雙收。
秦秋婉又看向那邊被打手纏著的龔瑩瑩,囑咐道:“我是他娘,藥費我出了,並且以後都由我出。照顧他的事就交給你了。”
龔瑩瑩瞪大了眼:“誰照顧?”
秦秋婉一臉理所當然:“你啊,你們是夫妻,幫著擦洗換尿布方便啊!”
龔瑩瑩眼睛瞪得更大:“……”她才不要端屎端尿!
當初嫁給林右琅,她是奔著過好日子,可不是做這些醃臢活計的!
龔瑩瑩脫口而出:“我不乾。”
秦秋婉似笑非笑:“你公公要是泉下有知,得知自己花二百兩娶回來的兒媳不願意伺候生病的兒子,隻想自己逍遙度日……怕是要來找你哦……”
龔瑩瑩隻覺渾身一涼,活生生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