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的提及不會多言,邊上的張宇傑終於注意到了。
從這個送菜的丫鬟口中不難聽出,方才吉祥跑去找她,給了她一個荷包後讓其不要多嘴。
今日曲晴梅見的人是自己,這不要多嘴……應該是有事想瞞著自己。
張宇傑麵露狐疑:“到底是何事?”
曲晴梅最怕他追問,所以方才提出用膳堵住他的嘴,吃完了後又飛快告辭離開。
聽到他問,曲晴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低下頭做出一副羞澀的模樣:“上一次我在這裡衣衫破了……”
這中事情,確實需要給丫鬟一個荷包封嘴。
張宇傑心裡的疑心瞬間消了大半。
曲晴梅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秦秋婉,眼神裡滿是淩厲,語氣卻溫柔如水:“張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日有空再約。”
聽到最後一句,張宇傑唇邊不自覺帶上了一抹笑:“好。”
話音剛落,佳人已經走遠。
而這一次張宇傑卻不再失落,因為佳人主動提出下一次相約,明顯是對他有意。剛才那樣冷淡,應該是女兒家的矜持作祟。
秦秋婉將他的變化看在眼中,也不再多嘴提醒。
方才她幾乎是明示,張宇傑卻被曲晴梅幾句話就帶偏了去,並且深信不疑。她若是還要糾纏,隻怕張宇傑還會以為她故意詆毀。
臨走之前,張宇傑喚住她,囑咐道:“點心就彆上了,給我裝進食盒。”
秦秋婉輕聲應是。
一刻鐘後,張宇傑帶著人離開。
剛走不久,曲晴梅主仆倆去而複返,秦秋婉聽到掌櫃找自己,還以為是自己哪做得不對,或是自己做得太好掌櫃要誇讚幾句。剛進賬房,就看到了曲晴梅主仆兩人。
曲晴梅寒著一張俏臉,冷笑一聲:“我賞你東西,那是看得起你。剛才你是何意?”
秦秋婉低著頭:“無功不受祿,我不會平白拿彆人的銀子。”
曲晴梅的丫鬟怒瞪著她:“你彆裝傻。我給你銀子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卻還是當著張公子的麵說那些話,你分明就是想挑撥他們未婚夫妻的感情,想害我家姑娘!”
掌櫃站在一旁賠笑,聞言斥道:“康娘,快給曲姑娘道歉!”
曲晴梅抬手:“不用了。掌櫃的,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看見她!”
掌櫃訝然,很快答應下來。又恭恭敬敬把主仆兩人送出門。
回過頭來,對著秦秋婉也頗不耐煩:“剛才曲姑娘的話你也聽到了,她是我們酒樓的常客,每月都要來上好幾回,出手也大方。我得罪不起,你自己走吧!”
秦秋婉點頭:“我明白了。”
掌櫃心裡頗不是滋味,麵前這姑娘都二十多歲了,人聰慧,動作也麻利,卻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著實可憐,忍不住多嘴一句:“你說你,曲姑娘的那點事知道的也不是一兩人,彆人都能忍著不說,偏你……康娘,以後少說話多做事。”
秦秋婉本來已經準備離開,聽到掌櫃著帶著善意的提醒,笑道:“我隻是看不慣她騙人感情。”
“做人不能太直!”掌櫃苦口婆心。
說到底,那是彆人的事,她跟著著什麼急呢?
人沒幫上,反而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如果是彆人,秦秋婉肯定不多嘴,可那是曲晴梅,她本來就是要給她添堵的。
如今曲晴梅不知道康娘的存在,按理秦秋婉不該針對於她。但是,上輩子曲晴梅知道了康娘後,特意為難不說,還因此和陳時鴻沒少吵鬨……陳時鴻那個人最會遷怒,那邊和妻子吵架,回頭就把怨氣和怒火全部往康娘身上發,弄得康娘苦不堪言。
拿著幾天的工錢離開了酒樓,秦秋婉又得去外頭找活計。
拎著包袱走出酒樓,秦秋婉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心裡盤算著是再找一個活計,還是自己想法子做生意,就看到一個大夫正在救人,身邊卻沒有趁手的人幫忙,拿著個針包急得滿頭大汗:“三寸銀針!”
周圍眾人雖急,卻沒有人幫忙,就怕幫忙不成反而是添亂。秦秋婉見狀,飛快上前解下針包,取出了三寸的針。
接下來,她順著大夫的話,幫著遞了半天的針。
等到地上的人醒來,大夫拔針,擦了一把汗後,才看向了身邊的秦秋婉。
“你認識銀針?你學過醫嗎?”
“隻會一點。”秦秋婉想了想:“曾經我看過一兩本醫書。”
這倒是真的。
因為陳時鴻讀書的緣故,康娘也識得字,她會看醫書,是聽說外頭酒樓中的藥膳很貴,讀書傷身,她想自己學著做藥膳把人照顧好。
可惜她平時很忙,基本沒空,又發現藥這玩意兒容易相克,不精通的話興許還會中毒。她就沒再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