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眼睛一亮:“你識字?”又看她拎著一個包袱:“你要不要跟著我?”補充道:“我會付你工錢。一月五錢。”
這比酒樓中的工錢還要高點。
秦秋婉如今無處去,學醫也不錯,頷首道:“我沒有住的地方。”
“我那裡有。”大夫很是急切。
秦秋婉有些意外:“您怎麼會缺藥童?”
提起此事,大夫擺擺手:“提起來就生氣,我這會兒不想說。”
離開酒樓的當日傍晚,秦秋婉就在醫館中一間小屋中安頓下來。
醫館不大,在這京城中有些小得可憐。醫館中抓藥的是大夫的妻子,秦秋婉來了後,要打掃要碾藥還要做飯……難怪之前那個弟子要跑。
是的,江大夫之前收的弟子,跑去拜彆人為師了。
所以江大夫提起來的時候,才會那般生氣。
就在她到酒樓的第二日,前麵沒有病人,秦秋婉抽空去後院打掃自己的屋子,還沒整理完呢,江大夫的妻子李氏就進來了:“外頭有人來請出診,你也去吧!”
李氏四十歲左右,身上常年帶著一股藥香,是個很和善的人。
秦秋婉應聲,拎著藥箱跟著江大夫出了門,去了街上沒多遠,就進了一間客棧。
秦秋婉本來沒多在意,可當她看到屋中的病人時,微愣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人也愣住,驚聲問:“你怎會在此?”
大夫訝然,看了看病人,又看了看自己剛請的人,問:“你們倆認識?”
秦秋婉清咳一聲:“之前認識,後來就……結仇了。”
結仇?
那這脈還要診麼?
將心比心,江大夫自己是絕不會用仇人給自己配的藥的。當下道:“既然如此,我們要白跑一趟了。”
對著陳時鴻告了一聲罪:“公子另請高明,我們先走一步。”
陳時鴻身上的傷沒好,忍了一日,不見疼痛減輕,反而比原來更痛。他也怕自己真的傷了子孫根,糾結之下,才讓小文去請大夫。
又怕請來的大夫回去後胡言亂語,特意囑咐小文去小醫館請。
他的目的,其實是想讓大夫看看自己的傷到底嚴不嚴重。
如果不重,他就悄悄的醫治。畢竟這中事情好說不好聽,丟臉不說,萬一讓曲晴梅那邊知道了……如非必要,他絕不會驚動大醫館的大夫。
大醫館人多嘴雜,很容易把事情傳出去。最好是找那中隻有一個大夫的醫館,給足了封口費,瞞住的可能比較大。
小文打聽了一圈,才特意請來了江大夫。沒想到還遇上了熟人。
在大夫來之前,小文已經跟主子把這些事說了,目的是想讓主子知道自己費了心……此時恨不能把自己縮到角落裡去。
陳時鴻已經從小文口中得知麵前大夫是這附近唯一一間小醫館的大夫,且對外的名聲不錯。眼看大夫要走,他咬了咬牙:“等等。”
大夫訝然:“你們不是有仇嗎?”
說實話,哪怕康娘凶狠地要砸他的手,可到底沒砸不是?
兩人曾經那麼多年感情,康娘溫柔如水,陳時鴻不信她會對自己下死手。
之前要砸手,不過是為了離開他不再被他控製罷了。
“沒有的事。”陳時鴻看著康娘:“我被你踢受傷了,已經到了請大夫的地步。你心裡可好受?”
好受得很。
秦秋婉一臉好奇:“你這是忍不住了才請的大夫嗎?還是之前已經請大夫看過治不好?”
陳時鴻:“……”你才治不好,你全家都治不好!
大夫也不想白跑一趟,當下上前診脈。又問明了症狀後,開始配藥。
陳時鴻忐忑地問:“大夫,我這嚴重嗎?影不影響以後的子嗣?”
大夫隨口道:“現在還不好說,等你不疼了才看得出來。你要是不信我,我也能理解,你可以再請彆的大夫看看。”
陳時鴻:“……”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一個大夫都不想請。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分被外人知道的可能。他丟不起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