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能借此把母親送回縣城,一輩子不接出來。一舉數得。
見他不說話,秦秋婉也沒興致知道緣由,總歸就是那些,最直接的就是給她添堵。
“你回吧。”
她擺擺手,起身就要走。
陳時鴻膝行幾步,哭得涕淚橫流:“康娘,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這一回,以後我再也不來找你,成嗎?”
聽到這話,秦秋婉頓住腳步,訝然問:“你以後還要來找我?”她側首看向邊上伺候的人:“糾纏郡主是個什麼罪名來著?”
聽到這和母親被帶走時一模一樣的語氣,陳時鴻麵色大變,連滾帶爬地起身:“我這就走。”
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出了門外。
秦秋婉見狀,不疾不徐道:“見了郡主,離開時沒有行禮,是什麼罪?”
已經奔出了門外的陳時鴻腳下一頓,像是被一根繩子栓住,他咬了咬牙,飛快衝進門磕頭:“郡主,微臣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磕得又急又快,心裡慌亂不已。行完禮後,飛快奔遠了去。
秦秋婉唇邊掛一抹冷笑:“去請劉大人儘快開堂審理此案。”
這對於陳時鴻來說,無異於催命符。
本來他都已經哄好了曲晴梅,讓其先不要告訴曲大人。
可京兆尹一開堂審理,圍觀眾人多了。其中哪裡沒有幾個曲府下人的親戚鄰居?
不過半日,曲夫人就得知了事情真相,當即氣得腦中發懵。立刻命人尋來了女兒。
曲晴梅剛午睡起,有孕的人像是睡不醒一般,整個人渾渾沌沌地被帶到正房。看到母親,立刻上前撒嬌:“娘,我還沒睡醒呢。”
曲夫人麵色鐵青:“你站好,我有話問你。”
母親如此慎重,曲晴梅心神一凜,規矩站好,笑容也險些維持不住:“娘,出了何事?”
曲夫人看著麵前女兒,一字一句問:“陳時鴻他娘和姐姐這幾天去了哪兒?”
曲晴梅這幾天沒出門,根本不知道外頭的事。不過,想到陳時鴻信誓旦旦一定會救回母親,她勉強掛起一抹笑:“應該就在時鴻的院子裡啊,她們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兒?”
曲夫人滿心失望。方才看到女兒,她突發奇想想要試探一二。
知女莫若母,雖然女兒這話聽著沒問題,也一副不知道外麵事情的模樣。可她看得出來,此時的女兒很是忐忑心虛。
精心長大的女兒為了一個男人欺瞞自己,曲夫人傷心之餘,又生出了滿腔憤怒,一巴掌拍在桌上:“曲晴梅,你還要騙我。”太過生氣,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伸手指著外麵:“今日京兆尹劉大人已經開堂審理陳家母女苛待郡主一案,有人證在,她們自己也受不住刑,全都招認了。興許此時已經判完了罪……你竟然還要瞞我?”
曲夫人氣憤不已,看著一臉茫然女兒,她隻覺得滿心無力:“晴梅,你知不知道,陳時鴻有入獄的母親和妹妹,這輩子都走不遠!”
曲晴梅看到盛怒的母親,終於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心下害怕不已,額頭上冒出來一層層冷汗:“娘,現在我們怎麼辦?”
曲夫人也想知道怎麼辦。
之前陳時鴻得罪了長公主和郡主,本來這門親事他們都打算退了。可女兒哭求,又說有了身孕。無奈之下,他們夫妻再三權衡,盤上著讓陳時鴻去翰林院三年低調些,之後挪去外地任職。等到幾十年後,風聲消停了再回京城。
沒想到,這陳家簡直爛泥扶不上牆。
“這親事必須退!”曲夫人語氣篤定,看向身邊丫鬟:“去請大人下職後即刻回來。”
曲晴梅害怕不已,不知不覺臉上已落滿了淚,她哭著問:“那孩子怎麼辦?”
不隻是孩子,還有名聲。
因為陳時鴻得罪了公主她還執意要嫁,她名聲已經不太好,加上兩人定親之後,曲晴梅也沒太隱藏自己有孕的事,所以,她有了陳時鴻血脈的事情在小範圍內已經傳開。
若是退親,此事肯定會被人拿出來議論。
到時候,她還怎麼嫁人?
曲夫人想也不想地道:“落掉!”
曲晴梅嚇得麵色慘白:“我怕……”
“怕也要落!”曲夫人語氣嚴肅:“若是有這孩子,你這一輩子就被毀了!難道你想在你的那些小姐妹中永遠抬不起頭?”
曲晴梅:“……”是啊。
夫家不得力,也會被人恥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