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來,話中已經帶上了顫音。
秦秋婉沒搭理他這話,看了看園子裡的母子三人,回頭看向屋中的母子倆,道:“你這妻兒同在,三代同堂,著實讓人豔羨。”
江少觀立即道:“海瑤,你聽我解釋。”
秦秋婉伸手一指年紀和丁遠鵬相仿的江芸兒:“這閨女長相和你如此相似,之前那女人也帶著她上門認親,你要如何解釋?”
她冷笑一聲:“若說你被這女人引誘後讓其珠胎暗結,就算不能落胎,也不該再有第二個孩子啊!兩個孩子年紀相差不大,看你這架勢,該是那閨女還沒滿周歲,又有孕的吧?”
雖是問句,卻是篤定的語氣。
趙荷月麵色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少觀本來想說自己被外頭的女人引誘,沒想到話頭被她堵了回來。強行解釋道:“海瑤,就是你說的那樣。這女人是一位富商送給我的,當時我憐惜她命苦,便把人安頓了,本來是想著找一門合適的親事把她嫁出去,也算幫人幫到底得一個圓滿。沒想到有一回我來探望她時喝醉了……等我再次醒來,我們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彼時我警告了她,也想找機會跟你坦白此事。可這種事情我始終開不了口,一個月後她就有了身孕。”他抹了一把臉:“如此,我就更開不了口了。至於第二個孩子,她生下的到底是我的女兒,男兒在世得有擔當,我每月都會過來探望一次,誰知道我再次被她……”
他說這些話時,趙荷月滿臉的不可置信。
江少觀眼神安撫了好幾次,趙荷月才按捺住沒有發作。
秦秋婉將倆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得清楚,心下一笑,她不來,怎能逼得二人反目成仇呢?
她正色問:“兩次都是她引誘你的?你們之間就兩次,還都一步到位直接有了身孕?”
江少觀:“……是!”
秦秋婉一臉驚奇地看著院子裡的趙荷月,眼神上下打量:“你這體格可以啊!一碰就有孕,這麼會生的人,我還是第一回見。”
趙荷月聽到她這不冷不熱的話,想要反駁又不敢,怕壞了江少觀的好事。
她心裡很清楚,他們母子三人能否過得好,全看江少觀。隻有他好了,他們才能好。
江少觀見她好像信了,立即道:“海瑤,我不是故意假死。之前我掉落山崖是真的,隻是我運氣好,剛好落在山崖下一處石頭上,拚了命才找人救了我,被人搭救時,我渾身是傷,腿骨都斷了。我一直想回來,但我回不來,那個小山村裡沒人認字,也沒有筆墨紙硯。我把傷養好了大半,就急匆匆趕了回來,昨天才到這裡。”
他抿了抿唇:“本來我想到這裡換一身衣裳之後就立刻回家的。可我聽荷月說了你已經知道她們母子存在,且還要和我斷絕關係後,我就不敢回了……”
簡直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謅。
秦秋婉似笑非笑:“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也記得當初的誓言。這就好辦了,從今往後,你彆再回去。”
聽到這話,江少觀急了:“海瑤,我都是被她算計的,事情發展到如今,全都是陰差陽錯。我不敢告訴你真相,也是因為太過愛你,怕你離開我。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回?我保證,我江少觀往後餘生,眼裡心裡都隻有你一人,再不會多看彆的女人一眼……”
秦秋婉抬手止住他的話:“沒有以後。你好自為之。”
說著,轉身就走。
江少觀追了幾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秦秋婉微微一避,離他遠了些:“彆拉拉扯扯!”
這般疏離冷漠,江少觀心下更急。
本來妻子乍然出現,就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方才的那些話都是現編的。
眼看哄不回人,他真要失了丁家女婿的身份,心裡著實急了:“海瑤,我錯了。人非聖人,孰能無過?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我們是夫妻,我被人算計,你不想幫我報仇嗎?”
報仇?
秦秋婉看著那邊擁在一起的母子三人,冷笑道:“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多的是機會告訴我真相。為何不說?”
“再有,我丁海瑤財貌雙全,而你兩次都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頭,被這女人算計了一次又一次。這麼蠢的人,我憑什麼要和你度往後餘生?”
她抬步往大門外走:“江少觀,人活在世上,得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你既然膽敢在外找女人,就該想到被我發現的後果。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她走到門口,脊背挺得筆直,緩緩轉身,眼神淩厲地在院子裡掃視一圈:“你們膽敢合起夥來欺瞞於我,我丁海瑤不會吃了這個悶虧!來日方長,且走著瞧!”
江少觀:“……”這是要算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