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亞偷偷鬆了口氣，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係統，我們現在做什麼？】
係統發出歡快的笑聲：【打擊犯罪！】
莉迪亞再深呼吸：【不能在大都會，因為有那個藍大個。我……我好像不太敢去哥譚……我們去紐約怎麼樣？】
係統不發表任何意見。
莉迪亞也顧不上了，她把散落的薑紅色長發全部塞到了帽子裡，鴨舌帽的帽簷扣得非常低，套在緊身衣外麵的是一件花花綠綠帶著骷髏頭的棒球衫，看上去就像是沉迷朋克的陰鬱少女。
現在隻是傍晚，而大都會到紐約，就算是深夜，每隔一個小時也有一班列車。
莉迪亞到闊彆已久的紐約的時候，大概是九點鐘，她還可以在這邊走一走。
夜間列車的終點站在紐約皇後區。
皇後區不是曼哈頓那樣的繁華中心，從車站出來走上半個多小時，這裡已經完全是普通的居民街道，亮著路燈，有來來往往的車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麵還開著，其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了。
莉迪亞又緊張地深呼吸起來。
【係統，我……我還是有點害怕。我真的可以嗎？】
係統加油打氣：【沒問題，我們現在就開始尋找目標吧。你今天的打扮可能不太吸引變態，我們可能要多逛一會兒。】
莉迪亞：“……”
對不起，我吸引變態是我的錯哦。
莉迪亞嗬嗬，心情複雜，她想了想，借著玻璃的反光把傻乎乎的半臉麵具綁在腦袋上，從鼻子到發際線都被深藍色的布料包裹，隻露出自己那雙灰綠色的眼睛。
黑漆漆的玻璃映出莉迪亞現在有些奇怪的造型。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手套也戴上，爭取不出紕漏。
【你準備好了嗎係統？】
【我準備好了！】
【我我我我準備好了沒……啊！】
一聲槍響。
沒有經過莉迪亞要求，已經準備好了的係統瞬間又將少女體內那一絲微弱的血脈提升。
灰綠色的眼眸瞬間轉做深綠，連瞳孔都染上了綠色。
莉迪亞丟掉外套與棒球帽都花了不到半秒，少女瞬間出現在槍響的來源處，一腳踹在了剛剛持槍搶劫傷人的歹徒屁股上，把人踹飛了三米遠。
——這還是她沒有熟練掌握自己能力的情況下。
紅發姑娘輕笑一聲，唇角含著笑，清脆的聲音故意壓低，帶著微微的啞，配著她強行拉高的身高外加偽造的胸口弧度，顯得有那麼一點點誘惑。
“哇哦，”她說，“告訴姐姐，你在做什麼呢？”
說著，她上前兩步，一腳踩在歹徒小腿上。
他的身體內部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他的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嘶啞的嗷嗷叫。
“腿——我的腿——”
莉迪亞眨眨眼，唇畔的弧度加深：“沒事沒事兒，不疼的啊，你可以繼續跑呀。”
歹徒：“啊啊啊！”
莉迪亞乾脆利落地又踹了幾腳，加上言語，一共用時四十八秒。
她回頭，地上中槍了的那位老先生傷口血流如注，半跪在他身邊還在啜泣的那個年輕男孩兒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止住血。
臉上的麵具蓋住了少女大部分表情。
她彎腰，戳了戳喊著救護車的少年。
“求求你，救護車，救救他——”
“讓開。”
力大無窮的莉迪亞拎著少年的衣領子，讓他彆擋路，然後像是抱小雞仔一樣，把地上那位老先生抱了起來。
也顧不上自己身上染血了，莉迪亞撇撇嘴，抬抬下巴，示意少年去看那個在地上翻滾的歹徒，說了一聲“報警”之後，消失在少年的視線裡。
兩分鐘後，少年踩在嗷嗷叫的歹徒身上，報警電話才剛掛斷，剛剛那位蒙麵姑娘又回來了。
她身上還有鮮血的氣息，唇畔的弧度頗有些玩味兒。莉迪亞伸出食指，被手套包裹的指尖帶著血色挑起了少年的下巴，她閉著眼，在僵硬的少年頸側吸了一口氣。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她拉長語調，“你叫什麼？”
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我我彼彼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