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要找黎荀落的鐘攜卻出乎意料的撲了個空。
門口敲門敲門敲了半天,裡麵也不見有人出來,鐘攜歪歪頭,繞著屋子轉了一圈。
隻可惜當初裝修的時候,考慮到晚上的**問題,所以玻璃采用的是單麵可視的,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裡麵。
屋裡黑咕隆咚的一片,就連臥室也是漆黑的。
黎荀落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是習慣會留下一個小燈照明,看樣子是真的不在家。
那人去哪了?
鐘攜狐疑的轉了幾圈,沒什麼收獲,索性蹲在了門口等著。
她出來的時候穿的沒多少衣服,今天風又大,好在門口有一個小凹陷,她把自己塞進去之後也能避避風。
鐘攜眯了眯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現在這麼一身打扮,心想著黎荀落回來之後,看見不知道會不會心疼的哭出來。
不遠處有一陣腳步聲走近,鐘攜抬起了看手機的臉,眯著眼睛看向了手電來源的方向。
來人是負責巡查的保安,這裡的保安每隔一個小時巡視一個片區,算時間也差不多到她們家了。
“誰?”手電筒的光線再一次掃射過去,傳來的有一個略顯稚嫩的男聲,“誰在那?出來!”
鐘攜動了動身體,站起身說道,“是我。”
保安走近之後才發現藏在那個小角落的人是鐘攜,連忙三兩步的小跑著迎上去,說道,“鐘姐啊,大晚上的你在這乾什麼呢?”
鐘攜跺了跺腳,保持風度笑了笑,“等人。”
“等黎小姐吧?”小保安笑了笑。
鐘攜也點點頭,“嗯,這不沒帶鑰匙,在門口等一會兒。”
聞言小保安看了看,迅速說道,“需要給您開門嗎?去門口登記一下就行。這大冷天的在外麵一直等著,容易感冒。”
“不用。”鐘攜搖了搖頭,指了指旁邊的車,說,“我等著她回來給我開,冷了我會去車上等。”
聽她這麼說了,保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撓了撓頭,也離開了。
天氣是真的冷,回寒天裡比真正的下雪天還冷,冷到了骨子裡一樣。
鐘攜皺著眉,雙手碰了碰膝蓋。
她出來的時候穿的單薄,下麵隻有一層牛仔褲。
蹲在那的時候,渾身上下蜷在一起也不覺得冷,猛地一站起來,寒風一吹,身上剛積攢起來的熱氣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骨頭縫裡麵有一種鑽心的疼痛感,她想了想,在回車上和繼續等之間猶豫了短短一個瞬間,就又蹲回了原地。
——等黎荀落回來,有的她心疼的。
*
黎荀落從劇組出去之後,徑直的去了家裡。
她們家那一窩糟心事兒也是沒完沒了,根本是斬不斷理還亂,房子這事兒不解決,就能一直煩死她。
黎荀落皺著眉,看了一眼手機上那十幾個未接來電。
誰知道她剛拿起手機,電話就又突然的響了起來,是她媽打的。
“落落啊,我給你打這麼多電話你怎麼不接呢?我跟你說,我讓你存的錢你存了嗎,記得要找一個新開戶的卡啊,不用存多,每個月存四千二百八十進去就夠了,”何秀的聲音源源不斷,根本不給黎荀落插嘴的機會。
黎荀落抿抿唇,下意識的覺得有些心理上的不適應,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才覺得能喘上氣。
那邊何秀的聲音還在繼續,晚上即便是不開擴音,聲音也能通過話筒進入到耳朵裡。黎荀落抿抿唇,垂眸將手機直接掛斷。
說話聲戛然而止,可還沒等幾秒鐘,何秀的電話就又撥了過來。
黎荀落表情似笑非笑的,覺得心裡難受。
一路上掛斷了四五次,何秀才終於算是作罷,不再繼續打電話來了。
然而不打電話,何秀開始給黎荀落發起了長短長短的語音,每隔幾十秒就有一個,黎荀落看了一眼,手機關機,直接進了小區大門。
*
“這孩子怎麼不接電話?”何秀有點急躁,“不知道這事兒緊急成什麼樣子嗎?一點都不分個輕重。”
黎才捷趁著臉坐著,說,“說不定在忙,等會兒吧。”
“她有什麼好忙的。”何秀念念叨叨,手指順暢的挪到了微信界麵,給黎荀落打起了語音電話,界麵上卻出現了對方已關機的字樣。
她頓時一愣,旋即怒了,“還學會關機了!什麼事兒能有她弟弟房子重要?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這一次黎才捷不再繼續接話,沉默著看著電視。
大門被敲響,何秀站起來去開門,才發現外麵站著的是黎荀落。
她一愣,“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黎荀落表情淡淡的,眼眶有點紅,側身進了門,說道,“有事跟你們說。”
何秀把門關上,黎承望聽見黎荀落回來的聲音,也跟著出了門,雙眼不停地上下打量著黎荀落,嘴巴向下耷拉,表情十分不屑的樣子。
黎荀落沒搭理他,從身邊的文件包裡拿出來了一疊資料,和一串鑰匙,說道,“這是我朋友托人拿到的一個樓盤,比經適房隻好不壞,價格便宜上快一倍,而且是學區房,附近就有地鐵站和貿易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