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攜:“……”
黎荀落:“……”
兩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繼續什麼,同時都頗為無辜的對視了一眼。
過了會兒,‘哢噠’一聲門鎖響起,鐘攜好像突然懂了範小簡是什麼意思了。
她轉過頭,衝著還有點迷茫的黎荀落勾勾手。
黎荀落茫然轉頭,“什麼?範小簡剛才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鐘攜的聲音淹沒於兩人唇齒之間,她笑了笑,說,“她鼓勵我們繼續,不繼續的話……”
“那不是虧了?”她的聲音漸漸變小,黎荀落眨眨眼,耳廓有點紅。
進編劇這圈子對她來說是意外,上輩子也並沒有覺得這個意外能好到哪去。
但是現在想想,似乎也……還不錯。
起碼,假公濟私總也還是可以的。
過了會兒,兩人分開,黎荀落氣喘籲籲的坐在一邊,看著範小簡幾乎是恰好點又走進來。
範小簡探了個頭,“完事兒了嗎?”
鐘攜麵無表情抬起頭,吸著手上黎荀落特意給她衝的一杯紅棗枸杞茶,吹氣的時候帶起了一片的小泡泡。
“這才區區十五分鐘!”範小簡悲憤的看著已經分開的兩個人,“你們居然就結束了!”
鐘攜又麵無表情的抿了一口,入口滾燙,燒的舌頭都發木了。
於是她喊了一聲,“範小簡,我給你一分鐘把要說的事情說完,否則你就可以給我原地去世了。”
“哎,好嘞!”範小簡從善如流的應下,擼起胳膊說,“導演和吳老那邊喊你和我落落姐一起去一趟呢,說是有事兒得談。”
有事要把她倆一起叫過去?
黎荀落摸摸鼻子,促狹的笑了笑,“鐘老師,我這次可是真得借光了。”
她不是全職編劇,在組裡更多的也隻是起到了一個‘原作者’的作用,加上吳朝暮出山負責,所以她的意見能夠更好地被還原而已。
簡單來說,就是這部片子拍好了,是她的功勞,不好了,吳朝暮替她頂下所有罵名了。
好聽點是聽取她的意見,但是編劇組和導演組那邊一般來說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改詞改本子之類的,否則一般來說是沒什麼太多的交集的。
起碼和她是沒什麼太大的交集的。
過去的導演在屋裡吃飯,吳朝暮神情懶懶的在那坐著喝茶,屋裡沒煙氣,他看著也精神了點。
“導演好。”黎荀落在那笑眯眯的喊了一聲,乖覺的坐到吳朝暮身邊去了。
鐘攜掃了一眼,坐到了黎荀落邊上。
兩人的皮料沙發很大,坐三個人也不擠,隻有鐘攜和黎荀落倆人覺得擠,快擠到一團了。
“哎,黎老師來了。”導演調笑了一句,抬頭道,“先等會兒吧,等下有個投資人說帶兩個人過來,想開個小灶加塞兒,讓我先驗驗。”
加塞兒的意思,就是塞人進來唄。
不過這部劇編劇那塊有吳朝暮頂著,導演組也是圈內出了名的硬骨頭臭脾氣,根本容不下這圈子裡的那些肮臟事兒,這也是他格外有口碑的另外一個原因。
而且還是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種——導演因為片場揍了另外一個企圖潛規則的副導,直接被頂上熱搜去了,此後也時常出現在各大名句當中,被連帶著出現。
黎荀落挑眉,同樣也沒當一回事兒,“女幾啊?”
真要換女一女兒,找導演也沒有,其他投資那塊就不可能過得去。
你投資了是不假,可我也投資了,錢給的也不少,憑什麼我塞的人就得靠後站?
導演那塊想了想,數著說,“女四吧。”
女四號。
黎荀落摸了摸下巴,聳肩不說話了。
《二十八年》裡麵的女四號……大概就相當於,她和鐘攜的愛情當中,除卻範小簡以外的第四個小家夥,那隻貓的存在感一般了。
也就比路人甲好上那麼一丁點。
於是她笑了笑,“看您想法吧。”
即便真是要塞了,導演也不會讓那邊實在是太瞎胡鬨,起碼演技得能過得去的。
畢竟人要臉,導演也是需要口碑才能活的,現代劇才最考驗演技,因為沒有什麼第三方可以借用的物件兒了。
再者說,說是女四號,可如果一方麵不想得罪投資方,以方便又想拿到錢的話,能上是能上,但至於給女五號還是女六號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鐘攜中途去了趟洗手間。
黎荀落看她要出去,眨眨眼說,“不是剛回來嗎?”
鐘攜一頓,“剛才是找時間出去渾水摸魚,沒上廁所。”
至於摸得是哪門子的魚,黎荀落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於是她忍著笑,說,“這次還要紙嗎鐘老師?”
鐘攜失笑,拿著紙包走了。
她出去後,路過拐角的時候,意料之外的又聽到了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