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詩走後沒多久,鐘攜和範小簡就從隔壁二樓樓梯上下來了。
黎荀落看著手上空空的倆人,衝著範小簡說道,“沒喝點東西?”
“沒有呢。”範小簡特直的說,“大夫不是說不讓我姐碰咖啡嗎——落落姐我姐在樓上可乖了,一個勁兒的喝的白開水,還是溫的。”
黎荀落挑起唇角,晃晃頭,說,“聽見了。”
說完,她就要收拾起東西離開這。
鐘攜看了眼黎荀落那杯也沒怎麼碰過的杯子,說,“不喝兩口?”
黎荀落挺喜歡喝這些東西,但是一般來說也就是淺嘗即止,她喝多了胸口悶,還會發汗,但像是這種不怎麼碰的倒也少見。
黎荀落看了眼,說,“不喝了。”
說著,她極為自然的挽起鐘攜的手,笑著說,“你也不能碰,我一個人在這喝著算怎麼回事兒啊,饞你的嗎?”
鐘攜後知後覺笑了,說,“為了我啊?”
黎荀落沒否認,鐘攜就當她是默認了,左右看了好幾圈,沒什麼人,低頭親了黎荀落一下。
黎荀落眼睛閃亮亮的,看著臉有點紅,但是顯然很開心。
一路上,黎荀落沒說剛才的事兒,鐘攜也沒問,知道可能是沒什麼太值得說的,就權當這事兒到這裡算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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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攜好歹算是九死一生,可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養了已經有小半年了。
她身上的傷口早已經結痂脫落,裡麵便是剛剛長出的新肉,比旁邊肌膚嫩了不止一星半點兒,每次黎荀落看見,都忍不住的一陣皺眉。
鐘攜前胸的傷口還好,隻留下了一個礦泉水瓶蓋那麼點大小的疤痕,可背後的傷口怎麼看都很猙獰,再回想起她曾經拍攝過的那些露背絕美的照片,黎荀落的眼神就總忍不住一陣的發暗。
尤其是新肉長出來的這陣子,少不得得有十天半個月的癢癢,黎荀落怕她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瘙癢,整夜整夜的都不敢熟睡,生怕鐘攜再不注意給自己弄得傷上加傷。
有天半夜裡,鐘攜忽然醒了。
那時候黎荀落正用沾了水的毛巾給她擦拭背部,動作輕輕柔柔的,擦完之後會再拿著小風扇給她吹一下,止癢效果就特彆好。
但是這法子雖然最好用,可卻也最累。
鐘攜醒了之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半晌,她才揉了揉眼睛,聲音略顯沙啞的坐了起來,說,“你弄了多久了?”
黎荀落將毛巾放進水盆裡頭,說,“沒多久,剛剛是想上廁所,看你癢癢就弄點水給你擦一擦。”
“嗯。”鐘攜點點頭,笑了,彎著眼睛說,“不癢了。”
黎荀落看著她這樣,也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來,服軟湊上去親了親她,說,“你放心吧,我沒故意熬夜伺候你,真就是剛巧醒了,我臉上的枕頭印都還在呢,你摸摸。”
鐘攜賴洋洋的上手碰了碰,確實是有條印子,怪好玩的。
“再過陣子天就熱了吧?”鐘攜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但卻帶著一種春夏交界的日子裡獨有的味道和感覺,眯著眼睛說,“五月了。”
“確實是。”黎荀落也跟著看了一眼,然後過去把窗簾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