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如夢,以酒為媒。
李果和林飛一下子就進入了這頹廢中年糾纏的夢境之中。
不到50平米的出租屋裡,是正在吃飯的兩父子,兩碗白米飯,一碟鹹菜,一盒罐頭魚,就是晚上的飯菜。
那一年,林飛15歲,是一個,留著不羈長發和斜劉海的少年人,而他的父親,是一個麵相憨厚,沉默不語的老實中年人。
吃著飯的時候,原本低頭扒拉著飯的林飛突然說道。
“爸,我想買摩托車。”
林磊沉默片刻後說道。
“摩托車太危險了,不買。”
“我說,我要買摩托車!”林飛的聲調稍稍抬高了一些,倔強叛逆的臉呈現在眼前,撅著嘴說道:“我要買摩托車!隔壁葉子哥都有鬼火摩托,為什麼我沒有!你知道我每次出門沒車多丟人嗎?那些女孩子都在笑我啊!”
“你年齡不到,不能買。”
“他也沒成年啊!他爸怎麼給他買?”林飛不服氣了。
“你好的不學學壞的?學那個混蛋小子乾嘛。”
“我不管!我就是要買!你就是買不起!你不給我買就不是我爸!”
林飛這話瞬間激怒了林磊,一個大耳瓜子都扇了過去,怒斥道。
“我不是你爸誰是你爸?”
對於叛逆期的少年人來說,大耳刮非但不能產生任何正麵意義的,反而會更加激起他的反抗性。
所以,林飛怒了。
一氣之下,打翻這一桌子廉價的飯菜,奪門而出。
“誰給我買摩托車誰就是我爸!”
林磊伸了伸手,但沒追上去。
隻是默默的將桌子擺好,再一次端起自己的碗,就著掉到地上那罐頭魚還沒沾塵臟汙的部分吃了起來。
飯桌上方,是一張灰色的女人遺照,看起來頗為年輕,最多不過30歲,遺照前還有三炷香,一碗白米飯。
林磊看著那張灰色的遺照,一臉複雜道。
“兒子沒教好,怪我,對不起。”
林磊在抱歉。
隻是,那張灰色的遺照,並不會再給他回答。
永遠,不會。
...
林磊的生活很簡單,作為一個公交車司機,他的生活就是日複一日的開著同樣路線的車子,波瀾不驚,沒有變化,拿著不高的工資,辛辛苦苦,買不起房,也沒彆的盼頭,日子就這麼過著吧,唯一算盼頭的,就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兒子能夠過的好好的,至少,不要像他一樣那麼窩囊。
嘟嘟嘟——
前麵的公交車打著大喇叭,在提醒著林磊,該換他的班了。
喝了一口水,上了一趟廁所後,林磊便上了這公交車,握著方向盤,在都市的車流裡穿行。
一切都像平常一樣。
直到,他等紅綠燈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