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基本情況與貧道說說嗎。”
中年醫生很想說你又不是警察,告訴你有什麼用。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壓抑的太久了,需要一個交談發泄的渠道,這醫生也沒拒絕。
醫生叫做劉文,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也是王景天的大學同學,此時他似是在回憶,呢喃道。
“當年我們都懷揣著學醫救人的願望進入了醫學院,也如願以償的進入了三甲醫院,本以為可以好好的治病救人,每天上班看病人,每天下班吃燒烤,過著三點一線的平凡生活...”
“然而我們懷揣著的心氣兒卻好似被時光磨平了一些痕跡,進入了這醫院後才發現我們的現實和社會的現實好像有些不一樣。”
李果側耳傾聽後說道:“如何不同了?”
“當醫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不僅要有專業的知識,還要有伶俐的口才來麵對家屬亂七八糟的提問。”劉文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說道:“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會防身術,若是不會防身術的話,恐怕我們早就被打死了吧。”
“前些日子的時候,我們就在哭啊,在想自己學醫這麼些年是為什麼,收入沒賺著,熬夜熬出一身病痛來,下班還要提防病人家屬會不會帶人給自己來一悶棍。”
劉文喝著枸杞水,無奈道:“有時候覺得,乾脆彆在這兒當醫生了,去莆田係醫院吧,至少那裡待遇還好一些...雖然也可能會被揍,但至少被揍了之後付得起醫藥費啊。”
“你們就是在談論這些事情後,他說請假去散散心,說去‘靈能之都’珠三角朝聖一番,我們也給他準假了,而且他回來之後也上了幾天班,那些天也表現的很稀疏平常,該乾嘛乾嘛,一點都沒有突然消失的征兆...”
劉文卻是頓了頓說道。
“其實呢...如果他真的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也說不定,那段時間他經曆了一些事情精神狀態也有點不穩定。”
“什麼事?”李果疑惑道,難道之間還發生過什麼事情?
“一個先天性心臟病的小孩病人發病了。”劉文回憶道:“當時景天自己身體狀況也不咋的,但還是堅持去給他看病了,最後是這小孩沒有搶救過來,原因是送來的時間太晚了,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然而這解釋並沒什麼用處,當晚那孩子的家人就帶著一群親戚朋友衝進醫院裡來討個說法,順便還把景天給揍了一頓。”
“後來事件平息後,我們才了解到啊,那個患病的小孩子呢明明不會錯過搶救時間的,是因為他家長在打麻將,想著再打一局麻將再送孩子來醫院...”
劉文用最平靜的口吻訴說著最毛骨悚然的事情。
為了打麻將卻錯過送孩子來醫院的時間,最後還將事情全部賴在醫生的身上。
隻能說太真實了。
劉文繼續說道。
“那件事後呢,景天的腿被打斷了一隻...從那時開始,他就總是說,人間不值得,我就擔心他想不開...然後他就失蹤了。”
“人生冷暖...”李果搖頭道。
“所以我現在還是希望沒有景天的消息。”
劉文呢喃道:“他雖然失蹤了,可總是有一些念想不是,最怕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跟很多‘失蹤人口’的家屬是同樣的心態,覺得自己的家人隻是失蹤,還沒有死,還有希望。
抱著這個‘希望’等下去,縱使大家都心照不宣,也會等,也許,也許還活著呢...
“希望他還安好吧。”李果淡然道,無論從哪種角度看,失蹤一位醫生都是值得惋惜的。
劉文將枸杞水一飲而儘後笑道:“人生總是有生有死,我們醫生都習慣了,就算景天已經死了記,我也能接受...也許吧,哈哈。”
說完後,劉文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遠處好似傳來隱隱吵架的聲音,好似在說‘你怎麼把我娘治死了,你賠錢...’之類的吵鬨聲,還有保安聽起來手忙腳亂但熟練的步伐。
一如王景天失蹤前說的那樣——人間對他來說好似當真不值得。
......
小哈正就著夜色依靠在石椅旁,一邊搖著尾巴,一邊望眼欲穿,希望得見摯友。
當李果出來的時候,也將自己的所聽所聞跟小哈說了一聲。
王景天他不知所蹤了,沒有人知道這位醫生去了哪裡。
而小哈聽罷則是呆呆的說道:“可...可我的能力信息素還在裡麵啊,為什麼會失蹤了?”
“所以說,待到夜深人靜之時再帶你進去尋找,如今你進去的話可能會有些不方便。”
李果可是相當信服小哈的能力的,以往就曾經立下不少功勞,在尋人這方麵絕對是一把好手,如果說王景天真的在醫院裡的話,肯定能尋出。
此時,李果給小哈貼上飛行符,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了醫院的後院。
這後院荒草叢生,看起來頗為陰森,甚至有一些喪失靈智的遊魂在遊蕩中。
也是順手而為,李果口誦經文直接送他們前去往生輪回,魂魄安息。
然而正在此時,小哈居然在這一片荒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一幕讓李果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