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胡化天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盜獵團夥本就窮凶極惡,那麼窮凶極惡之人乾出什麼荒唐事兒也很正常吧。
李雲淡淡道。
“經曆過這種事,你日後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麼辦?就這樣唄。”
“繼續當護林員唄,這荒山野嶺的,沒護林員不行啊。”胡化天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碎葉,傷口還在隱隱生痛,然而讓胡化天感到神奇的時,卻並沒有那種瀕死的感覺。
也許是那槍火並沒有打到要害吧。
李雲輕吟道。
“嗯。”
正當胡化天想說現在晚上危險,要帶李雲先出山的時候,轉身卻發現道人的身影已不在,周圍空蕩無一人。
無影無蹤。
卻見道人所在的青石上,有一個飛鏢。
似是遠方傳來聲音,清朗的聲音說道。
“保山護林,沒有點家夥如何行?這火龍標便贈與你,好生保管練習吧,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就不必這樣落荒而逃了吧...”
胡化天眼尖,隱隱看到遠處有一騎著青牛的道人,和這裡起碼有一裡遠。
呼吸之間,便在一裡之外,而那青牛,還回頭看了胡化天一眼,順道做了個鬼臉。
胡化天眼神充滿了驚駭,這一息之間便是一裡遠,這真的是人嗎?
還有那頭做鬼臉的青牛,胡化天猛然的覺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青牛給自己包紮傷口,難道是真的?
再眨眼之間,那道人和青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青石之上有一飛標。
胡化天猶豫再三,將這‘火龍標’收起,既然是那神仙異人留下的,想必也是神奇之物吧。
此時此刻,那照亮周身的螢火蟲已經散去,隻留下了胡化天,寂靜山間,隻餘蟲鳴。
胡化天突然想到,以往這個時間,都是兩個人巡山,而不是一個人,父親手中的是用了40年的解放牌手電筒,雖然看著很土,但是質量卻好的很,裝倆大電池,亮的跟白天一樣。
想到這裡,眼淚嘩啦的就流了出來,這些年間和父親在小木屋裡相處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明明在剛剛得知他死訊的時候,還沒那麼傷心的。
記憶像烈酒,越回憶越暈醉。
胡化天哭的像一個孩子一樣,40歲的人,躺在地上滾成一團。
“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胡化天的心情舒緩了許多,抹掉臉上的眼淚和泥,站了起來,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有很多事需要做。
“爸,我走了,以後就我一個人了。”
“我會守護好我們的鳴薑山,守護生養我們的土地。”
胡化天將鼻涕吸回了鼻子裡,還有泥土和碎葉的味道。
“走了。”
揣起火龍標,護林員的身影走在這黑夜的孤山之間。
一個人的背影,蕭索。
卻並不孤單。
護林員的身前,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以極其溫柔的姿態,如同大山一般。
守著大山,也護著這山裡唯一的護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