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峰身上的妖怨之氣就是來自他的家鄉,來自這月釜山的。
而當他來到了這裡後,身上的妖怨之氣開始活絡了起來,連接到這山頭的某個地方。
此山有妖邪,李雲也察覺到這山裡淡淡的妖氣了。
“如果不是有這張誌峰在,還真看不太出此地有妖邪。”
這山脈陰氣涔涔,似有低壓之兆。
自殺者自死而亡,有陰氣無怨氣,無怨陰氣能遮蔽妖氣。
“青花,你能找出來嗎?”
“暫時找不出,妖邪之氣很淡。”青花半透明的身影抽了抽鼻子,嘀咕道:“沒辦法確定具體位置在哪裡。”
“是嗎...”
...
天有些陰沉,微微細雨落下,這月釜山上的村落早已荒廢無人,隻餘下一棟棟的殘垣斷壁顯示這裡曾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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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早就荒廢了。”張誌峰坐在破爛的台階上,單手托著下巴說道:“大家都進了城市裡討生活,村子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啊。以前還聽說有開發商感興趣開發這一片地兒,後來這裡自殺死了不少人,開發商也懶得再搞了,買了一半的地皮估計也爛在這裡了。”
時代發展,時代進步。
有人說大城市裡的大家都在內卷,都在互相淘汰,實際上有許多人早就已經被淘汰掉了,隻是那些人沒有多少話語權,沒有多少聲音,都已經卷沒了都無多少人關注。
這算是時代發展的陣痛…
李雲頓了頓道。
“你好像對村子沒什麼感情?”
“嗯,怎麼說呢,我是我姥爺帶大的,我爸我媽...嗬,怎麼說呢,倆都不是什麼負責人的人,可能是兩個人都在外地打工太寂寞了吧,那時候加班可比現在厲害多了,大家都壓抑的很,後來一夜風流過後有了我。我媽呢也沒錢打胎,把我生下來以後也丟給了姥爺帶,也從沒回來看過我,我現在連我爸的名兒叫什麼都不知道呢。”張誌峰咧嘴一笑道:“我姥爺去世的時候我媽也沒有回來,興許她也忘記了有這麼個村子了吧,又興許在外地打工死在了哪兒呢...”
對於張誌峰來說,‘家’的消亡比村子本身的消亡還要更早一些。
唯一能算的上親人,在乎自己的人死去,此生此世已然孑然一身。
無拘無束的同時,也無牽無掛。
“這便是你欲自尋短見的緣由?”
“是...的吧。”
張誌峰似乎用著有些存疑的語氣說道。
是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欲要自尋短見呢...
其實張誌峰也不太清楚...
李雲卻也沒有問,隻是找了乾淨的大石頭拂了拂上麵的塵埃便坐下。
“此地白日妖邪不顯,待到那黃昏落日之後,那妖邪之氣必然無法遮掩,靜待到那時便可。”
道人輕言自語,盤坐於大石之上,這番自語讓張誌峰不有些想笑想笑的。
沒想到這道人看起來正正經經的,沒想到居然那麼的中二。
這讓張誌峰覺得有些同情...
畢竟中二病也是社會的邊緣人啊。
“道士大哥,話說您到底讓我來這兒是想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