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再舞,於懸梯之上,斬冰碎雨。
到最後,長劍揮舞,婉轉精妙的劍技讓人如癡如醉,而江彆也再撐不下去了,看著王海烈和淩真,雖然有些羨慕,卻還是咬牙道:“你們下山...小心點。”
隻剩下了淩真還有王海烈。
王海烈自是有求武意誌,而讓王海烈意外的是,淩真居然跟了上來。
這位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文門弟子,居然比起那些武門弟子的意誌還更加的堅硬。
冰雹砸在身上的傷口可一點都不假。
王海烈自覺得皮糙肉厚可以忍耐,但這淩真看起來白白嫩嫩四肢無力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忍耐的住這種衝擊的樣子。
對此,王海烈雖覺得佩服,但卻是有些不解,為何這淩真能夠按捺的住疼痛。
此時,王海烈身上的衣衫已經是破爛不堪,內裡是血肉模糊的樣子了。
頓了頓後,王海烈朝著淩真這邊靠近了一些。
“謝謝...”
淩真有些感激的看著眼前高大的王海烈,他知道王海烈這麼靠近是有些幫他擋冰雹的意思在裡麵的。
“我站遠了受的冰雹也不會少。”王海烈抬起手來擋住說道:“我一向無所謂的。”
饒是以王海烈的皮糙肉厚,都忍不住覺得有些疼痛了,他也想找些緩和疼痛的辦法,便問道:“你看起來也不像對武術有什麼執念的人吧。”
王海烈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去的。
淩真看著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一看也不是鍛煉過的樣子。
卻和他一樣,以一個求道者的身份,走到了這裡。
這等意誌,讓王海烈歎服,又讓他好奇。
淩真說道。
“你是我師傅...也就是靈明道長請來的吧。”
“哦?原來靈明是你的師傅。”王海烈意外了片刻後點頭道:“的確是的,我和勇馬範都是你師傅請來的,他當時來到我的武館,跟我說讓我與武當眾高手交手,我也就跟他來了,隻是到了才知道,他是想借我的手來打擊武當山的武者之心...”
“是啊,可我當了師傅那麼久的徒弟,也是知道他的一些想法的。”
淩真用雙手阻擋著冰雹,說道:“他呢,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一個倔強的驢子,認死理,因為心中對武有磨滅不去的崇拜,所以在知道了我武當山武術在搏擊方麵並不強這件事後,這崇拜就變成了扭曲,他固執的想要去糾正現在的‘虛偽’...其實我以前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我這人有些玩世不恭,以為師傅不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可到如今發現了,卻已經為時已晚了,可以說是,師傅這樣對武當山,我也有責任在裡麵。”
“你是為了你師傅贖罪而求武?”
“是吧,讓師傅看看,這個世界上是有真武術的,師傅遺憾沒走過的路,便讓我這個當徒弟的來走吧。”
王海烈盯著淩真好一會兒,笑道。
“可以的。”
“啊...你不生氣嗎?”
淩真愣了愣,他以為自己這理由會讓王海烈這求武求道者感到不適,居然是為了這樣的理由。
“我為求武是道,你為師傅窺前路也是道,既然都是道,又有什麼區彆呢?”王海烈咧嘴一笑道:“求道的理由,沒有高低。”
“謝謝...”
淩真心中湧過暖流,這是真正被認可的歡喜之情。
然而雖然兩人有些相知之意,但這冰雹混雜著風雪屬實是讓人難走,可兩人依然是在堅持下去。
王海烈和淩真都非常的冷,冷冰冰透著骨頭的寒意,兩人穿的都是夏裝,能在冰雪之中走那麼久已經是意誌力在堅持了。
正當風雨雪落紛紛將眼前染成一片白色之時,一道富有韻律的古琴音響了起來。
古琴音高低起伏,雖不成曲,卻讓王海烈感受到一股彆樣的韻味。
“為什麼會突然有古琴聲...”
“這聲音的旋律,高低起伏的規律...”
王海烈若有所思,知道這是仙人的試煉,仙人不會無的放矢。
規律...
“等一下,是呼吸。”
王海烈沉吟道:“我們照著這規律去呼吸。”
在這武當下山之行裡,淩真已經將王海烈當成大哥一樣的人物了,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沒多久,照著這麼呼吸的兩人,奇跡的感受到身體裡有一股熱流湧出。
“五臟六腑,內有周天,腎水肺火,五行循環。”
道人的聲音仿佛天上零落一般,聲聲入耳,王海烈和淩真都明白了。
這便是武道,武學一字的通天大道,此時風雪散去,王海烈和淩真卻發現周圍已不是武當山下。
眼前有一通天蒼木,又有北海瀑流,神異非常,讓兩人忍不住有頂禮朝拜之感。
而在這異象麵前的道人,雖然顯得渺小,卻仿佛他才是中心一樣。
“你們二人,不差。”李雲看著淩真和王海烈,頗有笑吟吟的意思。
“師傅。”
王海烈二話不說就叫師傅了,剛剛的呼吸之法和煙雲劍法,簡直是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武還能這樣。
得武道如此,當為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