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女肆無忌憚的評論著道人,道人自然是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的,但是青玄可是不爽了。
青玄來到了少年少女們麵前,吭哧的打了一聲噴嚏。
“啊!我的冰沙!”
“晦氣,哪來的風...”
“我日,怎麼還有粘液。”
“啊!!我的衣服!”
幾人此起彼伏的尖銳聲讓青玄內心爽利,就如同新年的一天裡吃到了新鮮的仙草一樣舒坦。
“青玄,我們走吧。”
李雲倒是沒去看他們,起身結完賬後便招呼青玄離開。
道人轉身離去。
另一邊正在打理著糖水的老板,在糖水店和門桌之間徘徊,突然看到一旁的花草突然枯萎了。
這讓老板有些驚訝。
“咿?怎麼這花生長的好好的,突然就枯萎了呢..”
花木草業,與道人同悲。
.....
李雲並未直接回雲夢觀,而是在這地兒行走,走過窯洞,來到一處山嶺縱橫的高地。
204高地四周山嶺欺負,溝壑縱橫,群嶺把盆地入口處的10公裡分割為了兩個孔狀通道。
懷化和忻口作為通道左右的兩個小村,作為戰略的咽喉位置,這裡是戰役最激烈的地方。
時光荏苒,縱使過去了時光匆匆,也磨滅不了這裡的的血性真意,即使是經曆了接近百年的時光,卻還是宛如昨日。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役,曆時二十一天,是太原保衛戰的重要戰役,是太原的北部屏障,守住了這裡,就能守住太原,守住了太原就可定山西而保華北。也正是因為這裡重要的戰略意義,寇軍們在這裡也是傾注了心血和戰略意圖,在平型關戰役結束後就調集了重兵打算進犯這忻州。
在寇軍裝備補給都好於華夏兒郎之時,華夏兒郎用血肉之軀阻擋住了這來自寇軍的鋼鐵洪流,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沉重。
而李雲來到一處狹隘的關口處,撫摸著地上暗紅色的土地。
撫摸之下,似有幻象在眼裡浮現。
四個寇軍,架著遠超於華夏兒郎裝備的輕機槍,在肆意瘋狂的掃射。
華夏兒郎們拿著破爛的漢陽造,用血肉之軀去擋住機槍口,用身軀去堆砌,去阻擋這勢不可擋的子彈洪流。
李雲的眼角隱隱有淚落下。
“大仙。”
“嗯?”
“我感覺很悲傷。”
青玄輕輕的用蹄子撫摸著這一片土地,已經時隔了百年,這裡早已經什麼東西都不在了,卻還是能從上麵感受到真意存在。
“是啊,貧道同樣是如此。”
李雲抹掉眼淚,也撫摸著這一片土地,心中有神傷。
夏日炎炎卻也並非是一直炎熱乾燥,偶爾還是有些許細雨行至。
此時此刻,就是,天有微微細雨落下,打濕了李雲的身子。
這是李雲特意收起了自己的護體靈氣,讓雨水儘力打濕自己的衣衫。
“當時他們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保護這片土地,保護這裡的人民的。”李雲輕吟道:“這些人當時比現在的我更加的年輕稚嫩,麵對的卻更多...”
信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逝去,但也有流逝的快的,流逝的慢的。
這篆刻在這片土地上的信息,就是流逝的慢的,很慢很慢,就算時光將這片土地上所有的痕跡抹去,也是有人能夠記住,也是有華夏人記住。
記在華夏人內心的國恥國恨,縱然現實叫人忘掉仇恨,展望未來,可那國仇家恨之恥不過百年,又怎麼能輕易忘記呢。
能做到的不過是牢記過去,展望未來。
“這片土地發生了很多故事?”青玄抬起頭來詢問道,他身為一頭牛,也被這土地裡散發的悲傷氣息懾住。
李雲點點頭道。
“嗯,發生了很多很多故事。”
“這一定是很悲傷的故事。”
“的確如此,回道觀的時候再跟你講講吧。”李雲隨後說道:“雖然悲傷,卻也是讓人驕傲的故事,我們依靠著自己的血肉之軀站在了世界,站在了曆史舞台上,我們華夏兒郎的傲骨和堅韌讓我們為之驕傲自豪。”
“嗯。”
青玄能感覺到李雲身上散發出的自信,這自信並非是因為自身為修為或者仙神地位,而是因為血脈,民族,國籍而自豪。
那種自豪,即使仙人不是仙人,這自豪感也不會磨滅。
正當李雲和青玄在這片土地瞎逛的時候,卻聽到一陣陣的聲音傳來。
“江融捷,蔡鬆皋,你們兩人怎麼了?!”
“快醒醒。”
“來人啊!有人中暑了!”
一陣陣聲音傳來,李雲雖無避雨的意思,卻還是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卻見眼前正是剛剛在糖水店裡遇到的少年少女們。
而其中的一名少男,一名少女正昏倒在地,雙眼翻白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