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幾繼續說。
“金主,剛才趁著你暈倒,我給你拍了一組富有紀念意義的照片,還錄了小視頻。也不是什麼特彆的,就是你的下|半|身搭配你的帥臉吧,我自我感覺拍得挺好,很清新,同時也非常清晰。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概不想這種照片和視頻被放在網上吧?”
“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今天我收拾你,主要是因為你有錯,我覺得以你的人品,這種錯誤你今後可能還會再犯。為了提醒你懸崖勒馬,避免衝動,同時預防你報複我和剛才的那位服務員,我決定暫時保留這些照片和視頻。”
程幾將手插在兜裡,以示自己有手機。
“我留了那位服務員的聯係方式,一旦發現你有異動,他可以隨時隨地給我打電話,我也可以隨時隨地能把這些照片發到網上去。為了您美好的下半生,建議您還是慎重些。”
齊北崧啞聲說:“……我不會放過你!”
程幾笑道:“哦對了,剛才拍照時,我還把我的網眼襪拍進去了。”
他豎起一隻腳:“哎你看到我的腳指甲了沒有?我他媽居然還塗著紅色的指甲油!齊金主你有一米八五吧?或者更高些?你塊頭這麼大,怎麼會被一個穿著網眼襪和塗紅色指甲油的人妖打得滿地亂爬呢?一定是假的!但即使是假的,傳出也不太好聽是不是?”
“所以你就不要亂說!”程幾拍拍齊北崧漲紅的臉,溫柔體貼。
“行了,你也得到教訓了,我走啦,咱們後會無期!彆擔心,你手上的繩子我沒抽緊,你有技巧的話半個小時之內就能弄開,如果弄不開,我再喊人來救你。”
程幾揮手拜拜,忽然去而複歸,抓起沙發靠背上的一件大衣對齊北崧說:“外麵太冷,我借你的衣服穿一下,等會兒還給你。”
“你不是說後會無期嗎?”齊北崧問,“怎麼還?”
程幾歪著頭想了想:“要不你給我留個地址吧,我寄給你。”
“……我殺了你!!”
“幼稚啊,齊金主,你可真幼稚。”程幾披上大衣,斂上衣襟。
外麵的溫度已經零下了,他卻還得破衣爛衫地穿越雪地。
他在大衣口袋裡摸到一張名片,上麵是某個無辜的商業人士,留有電話和詳細地址。
他說:“那我就把大衣寄給這位老哥,請他轉交你吧。走了!”
剛走兩步,他掏出衣服內兜裡的錢包扔給齊北崧,同時扔回去還有一枚安全套。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又找到一枚安全套扔開。
“不錯不錯,夠猛的呀!”他勾著嘴角壞笑,語氣活像個五十歲的老流|氓。
確定沒有彆的東西,他就此告彆,沒幾步又回來問:“你看到我的鞋了沒有?”
齊北崧怒極:“呸!!”
咦?他的blingbling呢?程幾在房內四處尋找,找到一隻,另一隻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其實那一隻blingbling剛才在不經意間被踢到衛生間洗手台下麵去了,那台子縱深寬大,底下燈光照射不到處烏漆嘛黑,程幾匆匆掃了一眼,沒看出角落裡有一隻鞋。
“……”
他隻好自認倒黴,攥著單邊鞋,赤腳從衛生間的窗戶翻了出去,原路返回。
原書的劇情早已崩潰,劇情管理員也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連被救的沈子默和挨打的齊北崧也不全知情,他對此特彆滿意。
唯一不滿意的是光腳踩在雪地上,凍得兩隻腳都又青又白。
青不要緊,萬萬不敢烏紫,真到了那個地步就得截肢了!
此時已過了深夜十一點,水悅山莊裡縱情聲色的繁華糜|爛也漸漸攀上高峰。但員工休息的小包房還是那麼安靜,樂樂看樣子今天無事可乾,正坐在裡麵玩指甲。
聽到有人進門,他埋怨:“程程你去哪兒了?一根煙抽了快半個小時,周經理都來問過兩次了,我都替你打了馬虎眼!”
“呃……”程幾搓著腳說,“謝謝。”
樂樂抬起頭,忽的一驚,問:“你的臉怎麼回事?”
“嗯?”程幾裝傻。
“你臉上有血!”
“不是血。”程幾說,“是口紅。”
“你的口紅塗在鼻子底下?”樂樂皺眉問。
程幾用凍得發抖的手指擦拭:“我……剛才在樓梯上踩空摔了一跤。”
樂樂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人啊!早不摔晚不摔,偏偏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摔,看把你摔得像個鬼!你還想不想乾了?!”
程幾就坡下驢:“不太想……”
樂樂問:“那你媽怎麼辦?明天的醫藥費交得出來嗎?”
程幾拉開大衣的衣襟,說:“我的手臂和膝蓋也摔破了,就算想也乾不了啊,客人看著也倒胃口不是?”
樂樂看到他腿上的斑斑血跡,臉色變得無奈,問:“疼不疼?”
程幾說還好。
樂樂又問:“你這件衣服從哪裡來的?”
程幾總不能老實交代是齊北崧的衣服吧,於是搪塞:“剛才我摔倒在那邊一時爬不起來,有個客人經過把我扶起來了,還把衣服借給我穿。”
“哪個樓梯?”樂樂問。
程幾隨便一指:“那邊。”
樂樂說:“那邊是防火梯,客人怎麼會經過那裡?”
“可能他也是去抽煙。”程幾說。
樂樂不再追問,摸了大衣的麵料和裡子,又翻開大衣領看了看,隻說:“你趕緊把衣服給人還回去,千萬注意彆弄臟弄壞了!”
程幾問:“為什麼?”
樂樂說:“你不識貨,但是我識,這件大衣是歐洲那邊訂製的,價格少說幾萬歐,把你我一起賣了都不值!”
程幾挑眉不語。
“到底是什麼大金主會把這麼貴的衣服借給你,說不定是在給你下套呢!”樂樂說,“快去還掉,以免夜長夢多!”
程幾“哦”了一聲往外走,回身問:“樂樂,你看到我的手機了嗎?”
樂樂生氣道:“你今天真是糊裡糊塗的!上班不允許帶手機,所以我們不是把衣服和手機都放在前台寄存了嗎?你居然連這個都能忘?!”
程幾點頭,說:“我現在想回去看我媽,如果周經理再問,幫我說一聲好嗎?”
“沒事,你去吧,我看你的狀態也不行,你走了我還放心些。”樂樂擺手。
程幾說:“我走之後,任何人問你,你就說和我不熟,記住了嗎?”
樂樂跺腳:“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呀!神經病啊你!”
程幾笑了笑,轉身要走,樂樂喊住他。
“你是程幾嗎?”樂樂突然問,這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沒頭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