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我能活著逃走嗎?
……
語音停了。
程幾蒼白著臉:“還真提到了我。”
“聽到了嗎?”徐中隊長說,“連毒販都說沈子默是個瘋子,可見他多厲害,這種犯罪人格還挺典型的,國內外都有許多案例。有些人裝了幾十年好好先生模範公民,突然一個契機就露出了真麵目,當他的攻擊性破殼而出時,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陳川問:“沈子默和主犯們能抓回來嗎?”
“說實話,出了國境就難了。”徐中隊長說,“這些年外逃人員少說好幾百,有幾個能抓回來?我們不能跨境執法,隻能依靠國際刑警友情出場,效率不敢保證。”
程幾深深埋下頭。
徐中隊長沒有察覺他的情緒,還在苦笑:“反正我們專案組暫時不撤,繼續工作唄!”
陳川問:“主犯都跑了還怎麼工作?忍著?”
徐中隊長白了他一眼:“主犯跑了還有從犯呢,再說了,誰說我們要忍?”
程幾連忙問:“怎麼說?”
徐中隊長卻再不肯透露,因為說下去就是泄密。
陳川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從他嘴裡掏出下文來,反倒被他騙走了一條煙。
程幾和陳川隻得回程,一路都在琢磨警方是怎麼“不忍著”,沒討論出任何結果。
車子開到藍色天際小區車庫,下車上樓,陳川才突發奇想:“難不成要他們要親自到K國抓人?”
程幾搖頭:“這不合規矩啊。”
“嗯。”陳川也說,“這跨境抓人要是消息泄露了,才真破壞外交呢,咱們和K國之間的幾十年友好交往就算完了。”
兩人越商量越覺得糊塗,直到電梯門開啟,齊北崧叉腰站在外邊。
陳川猛地就把程幾推了出去,一秒鐘都不敢跟齊北崧照麵,迅速按下了關門鍵。
“陳川!”齊北崧怒吼,“你下回再拐我媳婦兒試試看!!!”
陳川的聲音在電梯井裡回蕩:“不敢了!!!”
齊北崧問程幾:“你們去哪兒了?”
程幾神色一凜就反客為主:“你瞞著我什麼?”
“……”齊北崧也要進電梯躲避,被程幾拽住。
“我都知道了!”程幾怒道,“難怪你們他媽的要送我一把槍,怕沈子默的餘黨殺我是不是?!”
齊北崧轉身望著他。
程幾吼:“你們太小瞧人了,我怎麼可能怕他?!”
“你是不怕他,但我怕你。”齊北崧深濃的目光在他臉上掃視,“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了,你是我的命。”
程幾沉默,說:“他出境了,而且他不會要殺我。”
“為什麼?”
程幾苦笑,因為沈子默還沒睡過他。
沈子默渴望和程幾肉|體接觸,這是他的執念之一,在他沒有玩|弄淩|辱過程幾之前,他會讓他活。
這個原因不能說出來,齊北崧會被氣裂了。
“直覺。”程幾說。
他穿過客廳躺在沙發上,臉朝下埋著,一動不動。
齊北崧坐在他身邊,揉他的頭發:“你和陳川去哪兒了?你是不是全知道了?”
“嗯。”程幾悶聲說。
他轉過眸子,問:“我是不是挺窩囊的?”
齊北崧皺眉:“窩囊的是我!”
程幾咕噥:“你有什麼,你又沒救過白眼狼,你也沒養成過罪犯。”
齊北崧讓他往沙發裡邊擠一擠,躺在他身邊,望向天花板:“咱倆還分什麼彼此。”
程幾將他的臉拉過來:“不關你的事,是我錯,懂?”
齊北崧環住他的腰:“叫我哥。”
“……哥,”程幾說,“怎麼了?”
齊北崧把臉悶在他脖子邊:“多叫兩聲。”
“哥。”程幾輕聲道,“哥……”
齊北菘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
程幾說:“哥,我他媽好恨。”
“彆瞎想。”
“我悔不該當初……”
“你沒錯!”
程幾說:“我當初要是對和他的關係再處理好一些,或許他就不會變成這樣。”
不甘、憤怒和自責在他心頭交織,他不出聲,但齊北崧感覺到了,雙臂圈緊,將他的頭壓在胸前。
程幾沙啞地問:“……哥?”
齊北崧輕聲道:“沒事,你哭吧寶貝兒,反正我在呢。誰敢笑話你,我他媽把他眼睛挖了!”
程幾不會哭,他緊緊地抱著雙臂,指尖嵌進肉裡,那力道恨不得能把自己掐碎。
齊北崧硬是拉開他的手,將其安放在自己腰側:“掐我,彆掐自個兒!”
程幾恨道:“我最對不起玉姐,她太冤了!醫院說她至少得植四到五次皮,那把火要是彆燒她,燒在我身上就好了!”
這話齊北崧不愛聽,他半撐起,長長的身子罩著程幾,捏著對方的麵頰說:“收回去。”
“嗯?”
“把這話收回去。”齊北崧蠻橫地說,“誰也不許燒你,錯,誰也不許動你!”
幾個月前他還恨不得親手弄死程幾,現在誰要是敢在程幾身上蹭破一塊油皮,他也非和誰拚命不可。
程幾問:“講不講理啊?”
“不講理!”齊北崧惡狠狠的,“收回去!”
程幾凝望著他那對濃黑如墨的瞳孔,裡麵全是自己的影子,清晰而蒼白。
換做上輩子,甚至幾個月前,他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和會另一個男人貼得這麼近,沒有惡心和荒誕,隻有信任、溫柔和疼惜。
他打量他,想找出一絲一毫的偽裝,然而沒有,齊北崧能把心剝出來給他。
“你不收,我替你收。”齊北菘說,“呸呸呸,童言無忌!”
程幾被逗笑了一瞬,攬著他的腰問:“就這麼喜歡我?”
齊北崧將他壓在身|下,手臂用了力,重得叫人喘不過氣:“對!”
“喜歡我哪一點?”
齊北崧凶狠地看了他半天,低頭在他下巴上咬一口,真咬出兩排牙印來。
“嘖!齊北崧!”
齊北崧鬆開嘴,粗魯地說:“喜歡傻逼要什麼理由?”
程幾被咬得淚珠迸流,罵道:“去你……唔!”
齊北崧把他的下半截話堵在了嘴裡。
程幾被圈禁在極小處,昏頭漲腦,許久許久,終於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行了……收一收……唔!”
齊北崧就像狗叼著肉似的不放,眼睛都凶紅了,好不容易鬆開一秒,嘴裡還發狠:“我就咬你!!”
“你乾嘛呢?”程幾氣得想笑,他嘴上都快破皮了,眼睛也是紅的,裡麵波光瀲灩。
“你好吃!”齊北崧低吼。
程幾隻好曲起膝蓋抵住他的胸膛,以免他真瘋了要吃人肉。兩人在沙發上扭,也不知是打架還是調|情。
“哥,我剛才話沒說完。”程幾又被啄了幾口,在親|吻的間隙說,“那……那沈子默,我要……要乾|他!”
齊北崧停下問:“怎麼乾?”
程幾說:“我還沒主意,但是我發誓要乾|他,乾死丫的!”
齊北崧坐起,把地圖搜出來給他看:“這是宏城……這是K國,直線距離六千公裡,請問你怎麼乾?用洲際導|彈?”
程幾不語。
齊北崧誠懇地脫衣服說:“所以彆乾|他了,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