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虛榮心的嘛,她懂。
作為一株善解人意的銅錢草,滿足下他的虛榮心,她還是願意做到的。
看在他真的很帥的份上。
言桉真心實意道:“祁老師,真是恭喜你了!我三年前就知道你早晚會大紅大火,看到你如今取得這麼大的成就,我很為你感到開心。”
祁延聽著她誇獎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反應平淡,將文件打開,隨意看了看。
見沒有聲音後,他抬起頭:“然後?”
啊?還有然後呀?
詞窮的言桉拔了拔自己的頭發,又再湊了點誇獎的話:“你這三年演的電影我都有看,演的真好。我很喜歡,大家都很喜歡呢……”
說完後,祁延依舊沒什麼反應。
最後,靈感枯竭,口乾舌燥的言桉隻能繞開話題:“祁老師,你剛剛去哪裡了?”
祁延頓了一下,眉眼間帶著點努力回想的神情,想了想,眉頭輕皺道:“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挺好的,現在外麵應該挺涼爽。”言桉嗬嗬笑了笑,故意看了看時間,“呀,時間不早了,那祁老師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說完便腳底抹油,刷的一下就跑到了門前。
靠在桌沿的祁延站直了身體,神情平靜的看著她的背影:“言桉,孩子呢?”
言桉身形一僵,她臉色瞬間蒼白。
祁延的這句話,像是一個突然而至的炸.彈,把她腦子炸了個乾乾淨淨,她此刻沒有任何思考能力。
她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了身子,看著他,幾乎連呼吸都要忘記了:“什什、什麼孩子?”
“你,和我的孩子。”祁延拿著手裡的文件,朝門口的言桉走去。
言桉笑的比哭還難看,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他為什麼會知道孩子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知道的隻有她自己和梁白羽。梁白羽雖然經常放人鴿子,但口風很緊。而且他到現在還以為,這些孩子是言桉無性繁殖生出來的,根本不知道孩子還有爸爸。
梁白羽甚至不知道她和祁延有交集。
所以,祁延為什麼會知道!他難道知道了種子的存在了?所以他白天才不肯還她苦瓜和檸檬?不會吧,這可怎麼辦啊!
言桉急的不行,但麵上又要強裝鎮定,整顆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她咽了口口水:“祁老師,你在說什麼?我們當初沒有孩子呀……”
祁延走到她麵前,從文件裡抽出一張紙,放在了她麵前。
是三年前言桉的體檢報告,上頭的結論是,她懷孕了。
言桉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體檢報告,努力搜尋記憶。
對哦,當初兩人離婚前幾天,祁延要去醫院例行每年度的體檢,然後他順道把她也一起帶上了。
那時候,言桉自然不知道體檢還能查出人懷孕。
之後,她更是忘記了這件事情…………
鎮定,鎮定,鎮定。
莫慌,莫慌,莫慌。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她。
言桉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接過自己眼前的報告單。她看了幾眼,然後抬頭笑道:“我沒有懷孕,這份體檢報告肯定弄錯了!”
祁延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是麼?”
她笑得越發真誠:“對呀,新聞報道不是常常有這種弄錯的事情嗎?甚至還有人被告知得了絕症,結果最後是醫院搞錯了病人。我覺得也是這樣。”
祁延突然間伸出了手。
言桉嚇了一跳,整個人縮在了門上:“是真的,祁老師,我真的沒有懷孕。你知道嗎?我最近很缺錢,如果我懷孕了,我早就帶著孩子來找你了。畢竟你錢那麼多,我就用不著辛辛苦苦來錄綜藝節目。”
他手頓了一下,掃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將她手裡的檢查報告抽了出來:“你缺錢?”
她鬆了口氣,重重點頭。
祁延低下頭看她。
她仰著頭,眼裡滿是真誠。一張小臉蛋又白又圓。
他眼色微深了幾分,下意識抬手。
言桉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祁延的手隔空點了點她的臉蛋,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回去吧。”
她搓了搓自己的臉,鬆了口氣,開心道:“那祁老師晚安!”
說完後,打開門便跑了出去,結果在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口,和一臉蒼白的溫漾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