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1 / 2)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言桉泡在小結界的湖裡, 拿著手機, 看一會兒歎一口氣, 再看一會兒再歎一口氣。

屏幕上,是她和祁延昨晚的聊天界麵。

y:地址:鎏燁區16棟

桉桉想要小錢錢:收到!

y:我讓人來接你?

桉桉想要小錢錢:不用不用, 我自己來就好~

y:好, 我下午五點到家, 約明晚六點?

桉桉想要小錢錢:好的[okjg]

聊天到此結束。

他說的鎏燁區是鼎鼎有名的彆墅區, 裡頭的人非富即貴。這地名, 她一個三年來宅在結界裡坐月子帶娃的銅錢草都知道在哪裡。

以前祁延可不住這,那會她和他結婚的時候, 他才剛進娛樂圈,手裡根本沒啥錢, 事業處於起步階段。

兩人就住在他租的居民樓裡,而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言桉甩甩腦袋,從湖裡爬了起來。

這個點,得出發了, 否則就要遲到, 而且她還要給他買檸檬和苦瓜。

她對著湖麵梳了梳頭發, 轉頭對兩個和公雞玩的孩子交代道:“檬檬, 酷酷, 媽媽出去一會兒。”

這事情, 昨晚她就和兩個孩子談過, 因此兩個寶寶也沒說什麼, 點頭乖巧道:“好,媽媽再見。”

言桉離開了這處結界,開始選購檸檬和苦瓜。

她在這片區域待了三年,基本上都混熟了。

這裡是舊城區,房子大多數是老建築,青石磚巷子更是四通發達。住戶要麼是七老八十的老爺爺老太太,要麼是為了省房租的上班族,還有一些不務正業的小混混。

各路人馬,形形色色。最主要的是,在不遠處,有一個菜市場。

裡頭更是相當熱鬨,不止賣菜,還賣水果。

而且格外的便宜!便宜!

言桉雖然賬戶上有接近三十萬的存款,但是還有四顆種子沒發芽,所以能省點就省點。

她一個一個攤位的問過去,選了最便宜的一家,各自買了一斤檸檬和苦瓜,拎著兩個塑料袋,上了地鐵,轉公交,剛好在六點差十分鐘的時候到了。

祁延提前和門衛打過招呼,言桉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他家門外,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的時候,祁延正在彆墅後院,看著那池枯萎的銅錢草。

昨天回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把言桉給摘的銅錢草放了下去。

這裡養的原先是另外一批銅錢草,平日挺受他喜歡的。可惜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從楠木鄉帶回來的這批銅錢草比,原先那批完全不夠看。

所以祁延把原來的全部撈了出來,隨意丟在後院土壤之中,任它們自生自滅。而把楠木鄉帶回來的小心種了下去。

這池水水質很好,顏色泛著微綠,下頭還有魚兒悠哉的遊動。

按理來說,像銅錢草這種生命力旺盛的植物,一定能活得很好。

可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全部枯萎了。

原本繁盛的葉片,像是被抽走了生命,變得枯黃,葉片更是萎縮在了一起,不再圓潤。

連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都不到,到底是什麼原因?

祁延眼裡蕩漾開點點怒意和煩躁。

後院氣氛瞬間冷凝了下來,連池裡的魚都不敢再遊,躲在水底,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言桉來了。

祁延氣息微斂,怒意藏於深處,轉身去開門。

門一開,言桉的笑臉便出現在眼前。

她把手裡拎著的塑料袋舉了起來:“祁老師,我答應你的檸檬和苦瓜買來了。”

祁延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看到言桉的那一刹,仿佛看到了那晚湖邊的那片銅錢草。茂盛的,圓潤的,充滿生命力的葉片,總是讓祁延心生愉悅。

隱藏在眼底的憤怒和暴躁瞬間就淡了不少,祁延鬆開門把:“進來吧。”

言桉抓了抓頭發,把門關上,然後走了進去。

她隨手將檸檬和苦瓜放在一旁,然後開始明目張膽的參觀彆墅。

寬敞明淨的客廳,一塵不染。家具齊全,布置講究,一看就很貴。

言桉瞄了瞄前頭的祁延,趁他不注意,伸出手摸了摸一旁放著的瓷器。

這種古董,也很貴。很有可能,一個古董就能讓一顆種子發芽。

“言桉。”前頭祁延不知何時轉過身,漆黑的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她被他叫得一驚,刷的一下就收回了手,以為他是在嫌棄她亂摸古董,解釋道:“我就是……隨便摸一下……”

“你跟我來。”祁延說著,去了後院。

言桉莫名其妙地跟著他走了出去,很是茫然。

這怎麼一副要算賬的樣子?

不過在看到那池銅錢草葉片時,她心裡就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昨天她就猜到了,最後的結果肯定會枯萎。如果不是這樣,她早就無性繁殖出無數後代了,還用得著找祁延雙修,艱難誕下六顆種子,還要賺錢讓種子發芽嗎?

言桉心裡是這麼嘀咕的,但麵上卻顯得十分驚訝,沒等祁延說什麼,便跑了過去,彎下腰打量那池銅錢草:“怎麼會這樣?怎麼枯萎了?祁老師,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忘了把銅錢草放水裡,就扔塑料袋裡沒管?這麼熱的天不管,銅錢草悶熟了,所以枯萎了嗎?”

最後,她加重語氣,惋惜道:“天呐!這真是太可惜了!我昨天大中午辛辛苦苦在湖邊撈的!”

祁延頓了頓:“昨晚我就放下去了,今天早上還很好……”

“那是怎麼回事呢?”言桉索性蹲了下來,手扒拉著池壁,歪頭看他,臉色疑惑,“是不是水質的問題?”

祁延望著她,莫名有種她很適合在水池裡待著的錯覺。

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魚還活著。”

“那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言桉一臉無辜,聳了聳肩,“現在怎麼辦?這些枯葉要撈出來嗎?”

她想撈,撈出來然後埋進土裡。畢竟每一株草,都渴望落葉歸根,哪怕算起來,這也隻是她的頭發。

祁延:“我會讓人處理,進去吧。”

說完後,他轉身便走。

本來他確實想問她怎麼回事?畢竟銅錢草是她從湖裡摘的,可看她這模樣,她也不知道什麼。

言桉不甘心,連忙喚道:“祁老師,我直接幫你撈出來,然後埋進土裡吧?”一邊說,她的眼睛就往後院裡瞄,想看看哪一個角落適合來葬自己的頭發。

結果發現了不遠處,角落裡隨意扔著的銅錢草葉片。

這些葉子,看起來像是被曬了一天,葉子乾皺皺的,無精打采,但依舊還活著。她們這一族,生命力最是旺盛,搶救一下很快就能滿血複活。

但是如果繼續放任不管,是真的會被曬乾的!誰這麼缺德,這樣對待她的同類?

好吧,一看就是她前夫的傑作。

想必是為了給她的頭發挪地盤,牽連到這可憐無辜的同類了。

言桉心裡頓時感到愧疚,連忙站出來為同類出頭:“還有,祁老師,這些銅錢草是不是你之前養的,我看著它們還能活,要不要我幫你換回去呀?”

祁延順著言桉的指尖看了一眼,搖頭:“不用,我會讓人換新的。”

言桉有些不可思議,頗有點兔死狗烹的悲涼:“為什麼要換新的?換新的它們怎麼辦?會曬死的。”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透露出十分明顯的,不認同的氣憤,臉上表情也很凝重,完全和平日裡開開心心的模樣不同。

看著莫名讓祁延不適,就像剛剛回到家,看到那池枯葉的不爽。

祁延這些年,水池裡的銅錢草換了又換,喜歡的時候喜歡,不喜歡的時候就隨便丟,曬乾或者凍死,他並不在意,也從未有過任何愧疚。

萬事萬物,他根本沒有任何同理心。

現在依舊沒有,隻是她如果真那麼不開心——

“那就不換。”他無所謂道。

言桉眨了眨眼睛,臉上又恢複了開開心心的樣子:“那我把它們重新種回來了?”

祁延:“隨你吧,弄好進來。”

“好!”言桉比了個ok的手勢,也不管他了,直接去撈水裡的枯葉。

她把枯葉全部撈上來,揉搓在一起,埋在了泥土裡。

然後再把可憐的同類給重新放回了水池中。

她摸摸它們乾乾的葉片,嘀嘀咕咕的:“好了,沒事了,你們好好養傷,爭取早日恢複啊。”

忙活完的言桉回到彆墅裡時,發現祁延居然在廚房燒飯。

當年婚後,他隻要在家也會自己燒。

但時至今日,她還記得他燒的菜有多難吃,難吃的她之後沒敢再吃任何人類食物,一直到上節目,才無意間改變了偏見。

三年後,她不知道他如今廚藝怎麼樣,但保險起見,還是趕緊去和他說一聲,然後溜吧。

否則被留下來吃晚飯,那得多慘啊。

言桉想好後,便快步走到廚房門口,扶著門,探了個頭進去,喚道:“祁老師。”

祁延微微側頭,詢問般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不停,炒個菜像是在打拳,一套下來,行雲流水。

顛勺的時候,那串起的火苗,看得言桉一陣驚歎,後頭要告辭的話也就沒說出來。

不僅如此,空中到處彌漫著菜香,她瞬間覺得自己腹中空空,餓了。

這這這,這和她想的不一樣,這麼看來,他似乎廚藝很好啊。

就在前天,她看著溫漾在廚房燒菜,動作都沒他這麼專業。

而且溫漾煮得還挺好吃的,這樣算的話,祁延燒的豈不是更好吃?

三年了,他廚藝進步這麼多嗎?!

久久沒見她回答,祁延將菜放入盤中,收拾了一下,端了出來。

門口杵著的言桉看著他手裡拿著的紅燒肉,覺得這紅燒肉看起來也很好吃,聞起來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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