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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桉已在劇組拍了一星期的舞蹈練習室戲份, 今天早上最後一場拍完,便要換棚拍攝。

所以下午便空了出來。

舞蹈練習室的戲並不難拍, 言桉舞蹈雖然比不上頂尖的芭蕾舞者,但和中下水平芭蕾舞者比,也有的一拚。

她如今的水平, 用來拍電影, 已經綽綽有餘。

陸東陽很滿意,從一開始對言桉的冷落無視到現在一臉笑容, 還會特地指點言桉,心下有了培養的想法。

祁延入行三年, 挑劇本的能力向來一絕,連簽演員的眼裡,也很不錯啊。

“好了,練習室的戲就拍到這裡, 你們休息一下午。至於晚上戲份等劇組安排,有什麼變化工作人員會聯係你們, 你們晚上隨時待命。”陸東陽對一眾演員這般交代道。

言桉和劉紫彤等人都點了點頭。

陸東陽便沒多說什麼,揮揮手繼續忙去了。

言桉隨著眾人往換衣室走,一邊給家裡的孩子發消息,一邊隨意聽著身側這些女演員們講八卦。

她和劉紫彤五人團依舊不對付, 劉紫彤之前在康恒的時候孤立她,來到劇組拍戲後,也在背後拉幫結派。

那天晚上喝醉酒她扯劉紫彤頭發是她不對,可是言桉知道, 對方過來敬酒隻是為了灌她酒罷了。

所以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她和劉紫彤為首的團體就這麼僵持著,片場誰都不理誰,除了拍戲時的戲份,沒有任何交流。

這些事情,整個劇組從上到下都知道,但誰也沒管。

演員之間私底下的關係問題,大家都不好插手,隻要不耽擱拍戲就行。

恰巧,冷戰的兩派,還都是有職業道德的,戲還是會好好配合著拍。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們戲裡也不是演關係好的隊友,她們的角色,本就是對立。

言桉演的是女主,劉紫彤演的是反派女二。

“哎,女三那個演員你們有聽到什麼風聲嗎?是誰演啊?”從舞蹈練習室到換衣室的路上,穿著訓練服的姑娘們嘻嘻鬨鬨的。

“不知道,女三快要進組了,但是官方還沒公布是誰。選角導演和陸導那嘴巴也很緊。”

“聽說是最終人選一直訂不下來,有幾方在搶。”

“一個女三,也這麼搶手?”

“那可不?這可是陸導的電影,助理攝影師燈光師剪輯師哪個不是一等一的?男主還是祁老師。圈裡想擠進來露個臉的演員多了去了!”

“哇塞,那我可真幸運,居然被選進來了!”

“你那是有實力,我們彤姐也是,試鏡被導演選中的!憑自己能力堂堂正正拿的女二,就是有些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路子進來的咯~”

此話一落,身段纖細高挑,長相上等的女人們紛紛看向了跟在一旁悄悄吃瓜的言桉。

劉紫彤走在眾人前頭,聞言也往後瞥了眼言桉,麵露鄙夷。

言桉:“………………”

在康恒這種話聽多了,她都已經自動免疫了。

因為其實,她們說的也很有道理。

她進組不是那麼的光明正大。

所以劉紫彤這些靠自己選進來的人,會看不起她。

言桉摸了摸自己額前的頭發,無辜的回望著她們的視線,並不對號入座。

雖然她知道她們說的是她。

……

祁延那邊戲還沒拍完,言桉也沒等,換好衣服後,匆匆擠了地鐵先回家了。

他那邊也沒耽誤太久,說是已經在來接他們的路上。

言桉一路跑回彆墅,氣喘籲籲的。

言檬檬連忙遞過去一杯水:“媽媽,喝水!”

她彎著腰,深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下呼吸後,抬頭咕嚕咕嚕喝了快半瓶。

“檬檬,酷酷,快快變回去,爸爸馬上就要到了!”言桉催促道。

兩個孩子點點頭,下一秒就成了檸檬和苦瓜。

言竹竹捧著兩個哥哥,皺著眉問道:“媽媽,哥哥們本體一直都長這樣,他會不會懷疑?”

言桉朝孩子擠了擠眼睛:“媽媽有辦法。”

她手頭還有九十多萬的存款,是之前錄製綜藝的片酬。

錄了一期退出,她問過要不要還回去,結果節目導演說不用,她便一直收著了。

最近祁延包吃包住,她也沒有用錢的機會。

手頭稍稍寬裕,這些錢就可以拿來用了。

言桉便動用存款,施加靈力,給檸檬和苦瓜施加了障眼法。

雖然檸檬還是那個檸檬,苦瓜還是那個苦瓜,但看起來形狀就不一樣了。

一人一個障眼法,每個維持八小時,六萬塊錢沒了。

言桉有些心疼,更加在心裡打定主意,一點要好好賺錢,努力賺錢。賺到怎麼用靈力都不心疼為止!

收拾完東西後,言竹竹背著小書包,口袋一左一右各一個哥哥,然後由言桉牽著手,上了門口祁延的車。

一家人前往遊樂場。

除了後院的大公雞,和結界裡的三個土坑。

*

祁延是娛樂圈知名演員,粉絲多,國民度廣,走在路上不出一分鐘,就會被人認出來,然後被堵的水泄不通。

所以他十分大手筆,直接提前預定了今天下午的遊樂場,包了場地,裡頭除了要求保密的工作人員,一個遊客都沒有。

言桉望著人煙稀少的場地,沒忍住,從後頭扯了扯祁延的衣擺。

祁延回過頭:“怎麼了?”

她看了眼背著小書包,繃著一張臉四處打量的言竹竹,問道:“就我們三個人嗎?”

“對。”祁延點頭,“我出現會引起騷動,就直接包場了。”

言桉抓抓頭發,哦了一聲。

她都差點忘記前夫的影帝身份了。

她輕聲嘀咕:“我本來還想看看他們怎麼帶孩子呢……”

兩人站得近,祁延聽力向來很好,聞言微微一笑,有著與生俱來的自信:“雖然我在此之前沒有過孩子,但你相信我就好,沒必要借鑒彆人家。”

言桉仰頭看著他,神情有點古怪。

之前不是他說,讓她看看人家怎麼帶孩子的嗎?怎麼現在,他又換了個說法。

“想先玩哪個項目?”祁延低頭問她。

言桉聞言,也沒在糾結這件事情。

她視線往前方略過一圈,眼睛倏然一亮,毫不猶豫伸手就往水上樂園一指:“我想先玩那些!”

祁延點頭,抬腿往言桉指的方向走去:“好。”

言桉回頭,朝著言竹竹揮手:“竹竹快來!”

言竹竹奶聲奶氣的說了聲“就來”,邁著腿跟在了爸媽身後。

和水有關的,都是言桉的天堂。

飛毯滑梯、急速衝刺、激流勇進等等,玩的言桉不亦樂乎。

在水裡,就是她的地盤,哪怕滑梯上去的時候有些高,她有些許不舒服,但因為下方的水,也完全被她所忽視。

言竹竹身為一顆山竹樹,平常也是需要用水灌溉的,但太多水就不行,會被淹。

畢竟他才發芽沒多久,還沒學過遊泳。

祁延水性倒是不錯,但對遊樂場的項目沒什麼興趣,發現言桉在水裡根本不用人照顧後,便把注意力都給了言竹竹。

然後他發現,這個兒子果然像他。對這些項目,興趣也不大。

所以最後演變的結果便是,祁延和言竹竹父子兩人坐在竹筏上,看著言桉玩。

祁延看著近在遲尺的孩子,想著昨晚自己深思的結果,不動聲色的打探:“竹竹,這三年,你和媽媽的生活都是怎麼過的?”

言竹竹偏頭掃了他一眼,回道:“就正常過。”

他一笑,也知道自己問的太寬泛了:“媽媽會帶你出來玩嗎?”

言竹竹皺了皺眉,不知道祁延到底要乾什麼,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撒謊,如實道:“不怎麼出來。”

“那媽媽有事出門的時候,會帶上你嗎?”

言竹竹被問的一臉戒備,他抿了抿唇,抱著裝著兩個哥哥的包:“我可以自己待在家。”

祁延眼神微深:“那你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乾什麼呢?”

言竹竹沉默片刻,突然間提高聲音道:“媽媽!”

剛從滑梯上衝下來的言桉在水中回過頭:“怎麼了?”

言竹竹從竹筏上站起來:“我們去玩彆的吧。”

言桉擦去臉上的水,點頭:“好呀。”

然後她遊過去,推著父子兩的竹筏,到了岸上。

祁延和言竹竹衣服都沒濕,但言桉的都濕了。

幸好帶了換洗衣服,言桉便去了女廁換衣服。

又留下了父子兩獨處時間。

言竹竹被問得很煩,遠離祁延站著,看著遊樂場裡,穿著布偶服的工作人員做棉花糖。

祁延在一旁樹下接了個工作電話,說了幾句後,把電話掛斷,然後朝言竹竹走了過去。

言竹竹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但眼神很明白了。

祁延也看懂了,這個孩子,不喜歡被問問題,不太愛說話。

和網上聊天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同,詭異得讓人擔憂。

可是孩子還小,他暫時也沒什麼辦法,心想還是事後谘詢一下有名的心理醫生問問。

祁延看了眼棉花糖,問:“想吃嗎?”

言竹竹搖頭:“不想。”他不吃甜,因為他本身就是甜的。

他一笑:“那你為什麼站在這看著?”

因為兩個哥哥應該會喜歡看,這糖是甜的,哥哥們喜歡甜。

言竹竹低頭看了眼自己口袋裡的檸檬和苦瓜,改口道:“我其實想吃。”

祁延微微挑眉:“哦?”

“但我不想現在吃,想帶回家。”

他勾了勾唇:“棉花糖不好帶回去——”

言竹竹聞言便打斷他:“那就算了。”

祁延啞然:“沒事,到時我讓人給你送。”

言竹竹看看他:“要送兩根。”

他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了:“沒問題。”

言竹竹於是便轉過了頭,不再說話。

父子兩沉默的站著,一分鐘後,祁延聽到言竹竹說了兩個字,有些遲疑的:“謝謝。”

*

言桉換好衣服回來,三人繼續開始玩。

玩過旋轉木馬後,他們往前頭走,剛好經過跳樓機。

祁延停下腳步,隨口問了句:“這個要玩嗎?坐著還挺舒服的。”

母子兩人紛紛看去。

整個遊樂場都沒有遊客,這些平日排隊很多的項目一個人都沒有,跳樓機的設施便停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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