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腳上晃著,差點摔倒,被一旁早有準備的祁延給扶住了。
他低頭看著三個孩子,言簡意賅:“你們去洗漱,洗完自己到樓下吃早餐,然後司機會送你們到幼兒園。”
言竹竹抿著唇:“可媽媽在生病。”
言酷酷點頭:“我要陪著媽媽。”
言檬檬走過來,扯著言桉的衣袖:“對的爸爸,我們要陪媽媽。”
祁延在孩子麵前,大多數時候都是挺好說話的。
可此刻,他麵無表情,再重複了一遍:“去,洗臉刷牙吃早餐。你們不是醫生,是學生,做好你們該做的事。”
說完後,祁延把言桉打橫抱起。
言檬檬鬆開媽媽的衣擺,看著爸爸把媽媽抱回臥室,看了看兩個弟弟,最終安靜地帶著弟弟們乖乖到衛生間洗漱去了。
言桉在祁延懷裡,想掙紮,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全部力氣都消失殆儘了。
不過她還是沒忘記一件事情,就是未啟動的第二個土坑,需要的是擁抱值?
言桉有氣無力的在心裡問:現在能計入擁抱值嗎?
係統:【滴——不能,第二階段任務未啟動,在此之前都不算哦。】
言桉唯一的想法便是:垃圾係統。
祁延把人放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把醫生叫來後,他在床邊坐下:“我和陸東陽請個假,你今天不適合拍戲,在家好好休息,等醫生來。”
言桉努力睜開眼睛,點了下頭,輕聲道:“你先去看看孩子們,我自己躺一會兒。”
祁延想了想,也沒拒絕,給她掖了掖被角,出去了。
見門被關上後,言桉又爬了起來,拿過手機,給梁白羽打了個電話。
想來想去,還是找梁白羽借錢治傷吧。
結果電話一接通,梁白羽那邊就是一陣數落:“好你個銅錢草,居然還敢打電話來!昨晚那苦瓜檸檬汁是我兩個外甥結的果子吧?事先你都不和我通通氣?害得我昨晚一嘴酸苦味,回家吃了點三外甥的山竹才緩了過來……”
言桉打斷:“鴿子……”
梁白羽一頓,驚訝道:“你這語氣怎麼回事?”
言桉回道:“出了事情生病了,我想向你借點錢治病……”
係統的存在不能和其他人說,否則就是違規出局。
而且按照係統說的,她要說也說不出口,有規則限製。所以言桉隻能模糊說了下。
生病?
梁白羽更驚訝了:“這世界,誰還能讓你生病啊?”剛說完,梁白羽心裡就冒出來一個想法。
不會是和祁延有關係吧?人和妖如果跨物種發生關係的話,有一定概率出現後遺症的,雖然概率有點低,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這種事情,還很私密。銅錢草也不能和他一五一十說清楚。
梁白羽咳了一聲:“你要多少?”
言桉:“……一百萬。”
“這麼嚴重嗎?”梁白羽皺了皺眉,想了想自己的存款,歎了口氣,“但是草啊,我好像沒一百萬來著。”
他在娛樂圈就是表麵風光,雖然有不動產,但存款幾乎為零,有時候還得靠經紀人救濟一下。
而且他早年向不少明星朋友借過錢,但都由於一些原因,現在沒什麼人肯借錢給他了……
這些事情,言桉其實也是知道的。
她難過道:“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梁白羽給她出主意:“你乾嘛不直接找祁延?”
言桉:“找他借錢要有借口,他會問原因的。”
梁白羽:“嘖,這男人有點小氣。這樣吧,我去借借錢,看看能不能借到。”
言桉感動了:“鴿子,還是你最好。”
梁白羽:“你知道就好,情人都是靠不住,還是親人靠譜。”一直把言桉當成妹妹看待的梁白羽想了想,委婉的提醒了一句,“既然這事對你有損傷,你就少和祁延發生關係了。反正孩子都生了,節製一點。”
言桉懵了:“?”
梁白羽點到即止,掛了電話,借錢去了。
言桉狀態不好,也沒細究這件事情,把手機放到一旁,躺回被窩,等著梁白羽的消息。
半個小時後,梁白羽的消息就來了。
他那副好嗓子聽著有些忿忿:“言桉,我沒借到錢……”
言桉聽到就懂了,吸了吸鼻子:“那我想個借口,找祁延借。”
這個世界她熟悉的人不多,也就梁白羽和祁延兩個人而已。
梁白羽道:“你可以拿我當借口,就說我缺錢想借,讓祁延把錢轉我,然後我再轉給你。”
聞言,言桉眼睛一亮,語氣聽得都有勁了一些:“好,我就按照你說的做。”
剛說完,臥室門就被推開,祁延帶著家庭醫生走了進來。
言桉見狀,低聲道:“鴿子,我不和你說了,先這樣,拜拜。”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祁延皺眉:“你給誰打電話?”
一邊問,一邊讓家庭醫生給言桉診治。
言桉接過家庭醫生遞過來的體溫計,按照示意,放好測體溫。
她躺在湖綠色的枕頭上,側過頭,回答他:“是梁白羽。”
祁延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看你今天發燒,就是昨晚在後院和他打電話吹風吹到的,以後少和他打。”
言桉眨了眨眼睛,心想還真不是。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依舊燙著的額頭,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祁延。”
祁延拉了條椅子,在床邊坐下:“嗯?”
“梁白羽剛剛打電話給我,說他最近賠了比較多違約金——”
他揚了揚眉:“所以找你借錢?”
言桉可憐兮兮的點了下頭:“他想借一百萬,但我沒有,我能先向你預支一點以後的片酬嗎?”
“一個大男人,借錢借到你頭上?”祁延嗬了一聲,很是不屑。
一百萬對祁延來說,就是毛毛雨。可他還是冷聲拒絕了:“不借,你讓他自己想辦法。”
言桉:“……”
旁邊的家庭醫生看了看時間,小心翼翼的插話:“祁先生,祁太太,體溫計可以拿下來了。”
言桉一門心思都在一百萬上,沒注意家庭醫生的稱呼,隨手拿□□溫計,就要遞給對方。
結果半道被祁延拿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眉頭緊皺,遞給醫生:“四十度。”
醫生看了看,又做了些其他檢查,最後得出結論:“祁先生,這個情況要輸液了。”
祁延點頭:“輸吧。”
言桉沒太懂輸液是怎麼一回事,也沒管,而是道:“祁延,梁白羽是我好朋友。這些年他幫了我很多,而且一百萬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祁延看著她,蹙著眉:“為什麼要你還?”
言桉一頓,改口:“他還給我,我還給你啊。”
祁延鬆口:“我知道了,我待會讓楊紳處理。”
言桉瞬間笑了:“謝謝你。”
祁延覺得眼前這個笑容有些紮眼,他雙手環胸:“梁白羽是你什麼人?”
言桉理所當然:“好朋友啊。”
“我聽檬檬他們說,你從小就認識梁白羽?”
言桉點了點頭。
“這些年,孩子們很多東西是他置辦的?”
言桉又點了下頭。
祁延指尖輕敲,想到什麼,眼裡微動了一下:“有時間讓他上門吃個飯,就當我謝謝他了。”他身為男主人,親自下廚。
言桉聞言,自然沒有拒絕,而是點頭:“好啊。”
那邊,醫生弄好了藥水,拿著針筒過來:“祁太太,先做個皮試。”
言桉看了過去,見到泛著金屬光澤的銀色針頭,呆了:“這是什麼?”
祁延以為她不懂,在一旁代為解釋:“測一下過敏反應,沒問題就給你輸液。輸液很快就能降溫。”
她張了張嘴巴,又朝旁邊看了眼,看到了輸液瓶和連著的輸液管,以及準備好放在一旁未拆封的一次性針頭。
言桉身上一抖,毫不猶豫就滾到了床的另一邊:“我不要做這個!”
這針看著就很疼,她不要。
而且這對她沒用的啊!
家庭醫生又不好下手,拿著針筒有些尷尬的站著,看了眼祁延。
祁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躲到床裡頭的人,循循善誘道:“言桉,你現在是大人了,難道你還怕疼嗎?”
言桉抱著被子,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怕的。”
誰說長大了就不能怕疼的?
祁延:“……你是孩子們的媽媽,你要給他們樹立榜樣。”
言桉:“可是他們上幼兒園去了,不會知道的。”
祁延望著她:“我會告訴他們。”
言桉難以理解:“那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們?”
祁延有些無奈:“你發燒到四十度,吃藥效果太慢,輸液很快就能好。”
言桉道:“我休息一下,就能好的。”隻要一百萬到,她花一兩個小時恢複,就能好。
祁延不說話了,他抿了抿唇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將運動衣的袖子往上捋了一下:“要麼你自己出來,要麼我來幫你,你自己選。”
言桉堅持道:“我自己休息一下……”
祁延爬上了床。
言桉二話不說,扔掉被子就往床下跑。
可她如今是受傷之軀,走路都不怎麼穩,很快就被祁延給捉住了,直接製住,讓醫生給強行做了皮試。
在皮試沒問題後,又上了輸液,然後躺在了床上。
皮試很疼,輸液紮進去後就沒什麼感覺了。
言桉睜著眼睛,看看頭頂的輸液瓶,然後舉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算了,就當補水吧。
她現在是燒的有些水分不足,唇都有點乾了。
言桉放下手,偏頭看了眼坐在旁邊的男人,語氣還有些哽咽,輕聲問道:“你今天不拍戲嗎?”
祁延的視線落在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微藍的光照在他臉上,柔和了他側臉弧度,連聲線都莫名溫柔下來:“嗯,今天陪床。”
言桉哦了一聲,想了想,伸出沒有紮針的那隻手,可憐兮兮道:“那你陪床的時候,能順便牽一下我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