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祁延和經紀人說的話,他聽到了。
祁延:“對,嚴格來說是我的工作室。”
梁白羽懶洋洋的:“有什麼好條件嗎?”
“條件隨你提。”祁延道。
梁白羽:“如果是因為言桉和我這五個外甥,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對他們好,隻是因為他們是他們,和你無關。至於哪個公司,對我都一樣。”
祁延望著前方,目光無波無瀾,聲線也淡淡的:“但對言桉不一樣,你在,她估計會開心一些。”
梁白羽有些訝異的看向祁延:“你很在乎言桉的感受?”
祁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當然在乎。”
正跑著,不遠處言桉也跟著跑了下來。
祁延感知到,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他眉間無意識點綴上幾點笑意,對梁白羽道:“我之後會讓楊紳再和你們詳談。”
說完後,他轉身,朝後頭追來的言桉跑去。
梁白羽覺得祁延有些奇怪,他摸摸下巴,跟著停了下來,轉身看去。
祁延和言桉兩個人漸漸彙聚,然後都停了下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其樂融融的模樣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梁白羽聳聳肩,繼續慢悠悠的跑了起來。
……
言桉追得有些急,氣喘籲籲的彎著腰,雙手撐在雙腿上。
她如今身無分文,沒有錢轉化靈力。
沒有靈力,她就是廢草一株,追上來已經耗費了大半的力氣。
祁延:“你怎麼起來了?”
言桉累得說不出話來:“我……我看到你們都在……跑……”
他指尖輕敲腿側,輕笑:“看來以後晨跑得拉上你。”
言桉緩過這陣子,抬起頭,很不解:“為什麼啊!”
她就是看著大家都在跑,很熱鬨,而且風景又漂亮,才想著今天一起跑。可她沒想天天跑啊!
“太弱了。”祁延伸手,拿下她頭發上沾著的一根草,指向前方,“你看,孩子們個個都比你厲害。”
言桉看過去。
果然如此,連之前看起來最慢的言酷酷,居然看著都跑的挺輕鬆挺享受的。
她攥著拳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我隻是還沒儘全力。”
祁延似笑非笑:“是嗎?”
“當然!”言桉信誓旦旦的留下這兩個字,便重新出發。
可跑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停下來休息,如此循環往複。祁延就一直跟著她。
到最後,言桉是被祁延背回去的。
她趴在他背後,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背,不敢見人。
祁延隻是輕笑。
山頂營地上,五個小孩子排排站著,居高臨下看著背著媽媽的爸爸。
言酷酷愁眉苦臉道:“我跑不動,爸爸從來都不會背我。”
言天椒跟著道:“爸爸隻會偷偷帶著媽媽出去玩,不會帶我們。”
言檬檬:“媽媽和我們不一樣,媽媽是爸爸的老婆啊。”
言捕贏咬著肉乾:“老婆是什麼?”
言竹竹糾正:“但爸爸媽媽好像早就離婚了。”
言檬檬:“離婚可以再結婚的。我那天在幼兒園,還問過同學呢。他說他爸爸媽媽就是離婚再結婚的。”
言捕贏繼續問:“老婆是什麼?”
言檬檬:“老婆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呢。”他敲敲自己的頭,道,“可以去幼兒園問老師。”
言捕贏點點頭,看了眼手裡快吃完的牛肉乾,悉數放進嘴裡。
邊嚼邊想,老婆?能吃嗎?
好像不能吃,畢竟媽媽是爸爸的老婆,能吃的話,爸爸豈不是得把媽媽給吃了?
可看爸爸,對媽媽很好,不像要吃的樣子。
露營回來後,生活回歸日常。
明星的生活,其實也和大多數人差不多。起床去片場拍戲,拍完回家。祁延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接任何活動。如果不是言桉,目前的電影,他都不會接。
言桉雖然拍過一兩期綜藝節目,但到底還沒徹底踏進娛樂圈,加上祁延不太願意給言桉弄些亂七八糟的活動晚會應酬。言桉自己也無所謂,她的生活就圍繞著兩點一線。
片場,家。家,片場。
對,她還要兢兢業業的完成親吻任務。
但這種事情,隻要開始了頭一次,後麵就沒什麼了。
終於,到了任務的最後一天。
今天,剛好拍到劇中的吻戲。
這吻戲,是她在戲中的角色,被祁延的角色強吻。
她隻要完成驚訝、掙紮、掙紮不開放棄掙紮、享受和他熱吻四個步驟就可以。
吻戲來來回回拍了三場,拍到最後,言桉的唇被祁延吻得紅腫。
可真正加起來,離五分鐘還差最後三十秒!
可惡的三十秒!她可以再拍一次!
但是陸東陽導演滿意地過了這場戲……
這場戲過了後,今天兩人收工,片場拍其他配角戲份。
祁延要回公司開個會,言桉打算去接孩子們放學,然後一起到結界裡,等她的第六顆種子,也就是最後一顆種子發芽。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完成她最後三十秒。
言桉跟著祁延來到停車場,在祁延坐進了車裡,楊紳打算上車前,言桉連忙叫道:“楊助理!”
楊紳聞言,轉身:“言老師,怎麼了嗎?”
言桉小跑過去商量,伸出一根手指:“我有點事和祁延說,給我一分鐘!就一分鐘!”
楊紳了然,停在一旁,恭敬道:“好的。”
言桉道了謝,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祁延正在挽袖子,動作顯得漫不經心,見狀挑眉:“怎麼了?”
言桉一言不發,直接擠進去,擠到他麵前,彎腰就要去吻他。
祁延轉頭避開,麵無表情,但語氣含著點笑意:“剛剛還沒吻夠?”
言桉不說話,試圖吻了幾次,都被他給躲了過去。
她小臉通紅,被他的舉動氣到了:“你躲什麼?!”
祁延挑眉:“被非禮我還不能躲了麼?”
言桉看了看車外站著的楊紳和女秘書。
她咬牙,直接爬到他身上。
祁延悶吭一聲,手下意識護著她,免得她仰麵翻下去:“彆把我襯衫弄亂了,我一會兒還要開會……”
言桉已經吻了下去。
三十秒過後,她抬起頭就要走了。
祁延將人攬住,捏著她的下巴,唇貼著她的唇瓣,笑聲低沉:“我總覺得你這幾天吻我,好像另有目的。”
言桉眨了眨眼睛,避開了一下,小聲道:“才沒有。”
“好了,你快去公司開會吧。”言桉從他身上下來,揮揮手,“我去接兒子們了,拜拜。”
“去吧,路上小心。”祁延笑容中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言桉沒放在心上,她現在滿心滿意都是三個小時後即將發芽的第六顆種子。
為了這六顆種子,三年前,她接近祁延,和祁延閃婚。
然後再和祁延離婚,在結界生下它們,調理身體三年,然後又為種子發芽而踏入娛樂圈,和祁延重遇。
一路過來,漫長而又短暫。
而現在,連最後一顆都要發芽了啊。
按照之前的計劃,等孩子們都發芽後,她便打算帶著它們一起走。找一個風景優美的山穀,然後生活在裡麵。
就和她之前在修仙世界一樣,隻是不知為何。再次想到這個計劃時,她心裡有個地方有些不舒服,澀澀的。
她搖搖頭,把這股搞不清楚的異樣壓下,和五個兒子們一起,踏進了結界。
而此時,祁延正開車往彆墅趕回來,楊紳帶著祁延的臨時任務,深吸了一口氣,踏入了會議室。
今天的會議,祁延讓他代為組織。
過了一會兒,車在彆墅門口暫時停下。
祁延推開車門下車,他走過院子,拾級而上,來到門前。
家裡的指紋,已經由言桉的一個指紋,變成了七個。
但祁延沒用指紋開鎖,他伸出手,輕輕壓下門把,門便開了。
他輕手輕腳走進去,門在他後頭自動合上。
祁延目標明確的向後院走去,沒走幾步,他的人若隱若現,然後消失不見。
隻是走過院中草地時,草很輕微的動了動,仿佛有風吹過。
這股風,無聲無息的進入結界,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和動靜,來到了言桉和孩子們後麵,靜靜的站著,立著,看著。
土坑隻剩下最後一個,言桉和五個孩子把土坑圍在中間,圍成一個圈。
大公雞喔喔喔的在圈外轉了一圈,略過祁延的時候,仿佛穿過空氣。然後它不甘寂寞的探著雞頭撲閃著翅膀往裡擠。
言檬檬見狀,便把大公雞抱在了懷裡,然後盯著那尚未有動靜的土坑,靜待種子發芽。
母子六人照舊開始猜測。
言檬檬:“這次會是弟弟還是妹妹?”
言酷酷:“應該是妹妹。”
言竹竹:“各有可能,可能性都一樣。”
言天椒:“我要一個和贏贏弟弟一樣漂亮的妹妹!”
言捕贏凶凶地瞪了言天椒一眼:“那我要一個比天椒哥哥聽話的弟弟。”
言桉托著下巴,嘀咕道:“我還是想要銅錢草女兒。”
祁延聞言微微一笑,他也想要個和言桉一樣的銅錢草女兒。
天漸漸暗了下來,夕陽掛在天邊,晚霞紅彤彤的一片,整個世界仿佛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
在眾人的期待中,在夕陽溫暖的光線下,土坑終於有了動靜。
嫩綠色細細的莖葉頂著芽一點點扭了出來。
言桉睜大眼睛,緊張的秉著呼吸。
哇!這莖和她的銅錢草莖很像哎!不會真的是銅錢草吧!
那芽扭到一定高度便不動了,然後在七人一雞,八雙眼睛的注視下,葉片一點點張開。原先包裹著種子的種子皮隨著這個動作掉落在地。
大公雞想去啄,但被言檬檬緊緊抱住了。
在攝像頭的記載下,一片嫩綠色的葉片,柔弱而又羞澀的立在了眾人麵前。
傍晚的風吹過,葉片輕晃。
祁延低下了頭,心頭微動的看著。這次他第一次參與孩子的發芽過程,在此之前,他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出生,是如此讓人驚喜,如此美好。
言桉和五個兒子張大了嘴巴,也下意識湊近了一些,並異口同聲的數了出來:“一、二、三、四!”
一個葉片上分成了四片,每一片都是愛心的形狀。
言桉驚呼:“四葉草?!”
真的是四葉草哎!這也被叫做幸運草!
現在網上很多珠寶首飾,都是相似的形狀。不過這和言桉之前見過的那些四葉草又稍微有些不同,反正麵前這一片,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言天椒想去碰碰葉子,但被言捕贏和言竹竹一左一右抓住了手:“你彆亂動,萬一是妹妹呢?”
言天椒於是作罷,問那片四葉草:“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話音一落,四葉草微仰著小葉片,朝向言天椒,用軟軟糯糯的童音回答道:“是女孩。”,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