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1 / 2)

萊斯向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

原來被選為蒂安公主的侍衛長, 蒂安公主沒有爭權之心, 嬌縱柔弱沉迷情愛, 他在她身邊並沒有晉升的機會, 也沒有可見的未來的價值,留在她身邊隻會浪費他的時間, 所以在確定沒有扭轉的餘地後, 他果斷決定抽身,與大皇子合作算計離開皇宮。

但是現在, 蒂安公主回來之後,簡直像變了一個人,終於有了一位皇位繼承者該有的野心和手腕。

戒律院走了一趟,萊斯的心思也變了。

無論是從政還是參軍,他都自信自己能取得不菲的功勳, 但是比起作為未來皇帝陛下的心腹侍衛長、未來女王的股肱之臣, 比起這一條通天之路,其他的路都顯得黯然失色。

但是這一條路也不並不好走。

他不過短短幾天不在,就已經冒出來一個梅爾服侍在公主身邊, 公主甚至讓她暫代他的職位, 這讓他生出極大的危機感。

對於大多數主君而言, 看重忠誠往往更多於能力, 他已經因為之前的背叛觸怒了公主,在公主心裡失去了信任, 想要儘快重新得到公主的信任, 比起單純的做一個臣子, 成為主君心愛的情人顯然是個更有效益的手段。

而且,他得承認,現在的小公主也的確讓他生出不一樣的心思。

在戒律院的時候,萊斯時不時會想起那一天,他跪在她麵前,她居高臨下睨著他,慢條斯理說著那些冷酷而刨心的言辭時,聲線那麼平靜而自然。

落日的餘霞在她雪白的長發上跳躍,微微瑩潤的唇瓣張合,一雙漆黑漠然的眼睛,無垠星海般深邃冰冷。

那是他此生從未見過的美景。

絲綢般柔軟的長發在手掌滑過,細滑而漫不經心的癢,順著掌心的紋路一路躥到心裡。

他看著公主精致而涼薄的側臉,忍不住低下頭,慢慢貼近她鬢角,溫熱的呼吸微微拂動,他嗓音低啞:“殿下,我真的很思念您,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已經受到了懲罰,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背叛您,我會永遠忠誠於您、侍奉於您,為您做任何事。”

他知道她聽得明白他的意思。

他溫柔而深情地注視她,碧藍色的眼睛裡溢滿了她的身影,仿佛世間最體貼柔順的情人。

祁琅聽了,慢慢轉過頭來,也看著他。

“萊斯。”

祁琅似笑非笑:“你是在向我自薦枕席嗎?”

萊斯微微一笑,嗓音更是輕柔曖昧:“殿下金枝玉葉,若能被殿下享用,是我無上的榮幸。”

祁琅笑容更盛,又重複了一遍:“你確定?不後悔?”

“殿下。”他幾乎快吻上她頭發,聲音溫柔又堅定:“是的,我確定,不後悔。”

祁琅笑的更高興了。

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他的手。

萊斯心中一跳,不敢置信她真的一次就同意了,遲疑之餘,又有種說不出的悸動和興奮。

他吞咽著喉結,看見她笑眯眯湊過來,不知怎麼就側了側眼:“殿下...”

“萊斯啊,你過來。”

祁琅壓抑著興奮,神神秘秘:“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萊斯本來都要靠過去了,聞言臉上笑容一僵,不知為什麼突然有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大...什麼寶...貝?”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像我的兄弟姐妹們那樣有一堆情人,其實我一直有一件難言之隱。”

祁琅幽幽歎了口氣,含含糊糊語焉不詳:“我母後懷我的時候,照的片子都是女孩兒,但是等我出生的時候,就...唉,我也很難過,其實心裡也一直很自卑,我覺得我和彆人不一樣,我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所以我一直不敢耽誤彆人,但是今天,你太讓我感動了。”

她轉過臉來,像是沒看見萊斯漸漸僵硬石化的表情,高興說:“我一直以為自己隻能孤獨終老了,但是你既然都這麼說了,看來對我是真愛,那我就不能客氣了。”

萊斯盯著她,艱難地控製自己的眼神不往那個位置瞟,半響才晦澀說:“您是在開玩笑,對吧?您如果不喜歡,我可以——”

“——你怎麼能不相信我,我騙你有意思嘛。”

祁琅皺起眉,不高興地看著他:“不要就不要,我才不騙你,你不是不信嘛,來來來,你來親自摸摸,你看我是不是騙你。”

話音未落,她抓著他的手就往下探,萊斯死死瞪著眼睛,心如鼓點。

賭,還是不賭?!

他的手顫顫,陷入了激烈的心理鬥爭,但是在碰到披風的時候,保全清白的念頭終是占據上風,他忍不住往後撤手:“公主殿下,要不算了吧,您今天太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噯,彆呀!我不累,來都來了你不摸一下你會後悔的!”

他想撤,祁琅怎麼能答應,她死死抓著他的手,五指像鉤爪扣進他白皙的皮肉裡,興致勃勃地往自己褲子上拽,興奮地像個變態:“來來來,彆人想看我還不給他們看呢,你今天可算開了眼界,以後說出去彆人得多羨慕——”

“不殿下您太客氣了——”

“不客氣不客氣,你肯定喜歡——”

“殿下真的不用了!”

“不行!咱們今天必須得比比誰大!真男人不能說不行!”

兩個人奮力掙紮,椅子摩擦地麵茲哇亂響,萊斯就虧在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公主,隻能兩眼發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拽過去,在指尖碰到一個堅硬的圓潤的輪廓的時候,腦袋瞬間就炸了!

他瘋了似的抽回手,祁琅也正好鬆開,萊斯一個後勁兒過猛,往後重重撞在桌角,他卻顧不得劇烈疼痛的後腰,顫顫地舉著那隻手呆呆盯了好半響,突然彎下腰一個勁兒地乾嘔。

祁琅看著他恨不得把那隻手砍了的絕望德性,冷哼一聲,從褲兜裡把那把源能槍拿出來,隨手扔在地上,然後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扣,撫平袖子上的褶皺。

做完這一切,她才施施然站起身,慢悠悠走到萊斯旁邊,抬腳踢了踢他:“現在有新的感悟了嗎?”

萊斯在看見那把被扔出來的源能槍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

他表情抽搐著,雙眼呆滯,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她真的是個女人嗎?!

這真的是女人能乾的出來的事嗎?!

萊斯大腦空白了很久,才低頭艱難說:“殿下...是我錯了...我不該...”

“你數數你都說過多少個自己錯了,一點誠意沒有。”

祁琅翻了個白眼,懶散撩了撩自己頭發找:“以後還敢隨便勾引人嗎?”

“...”萊斯低眉順眼:“不敢了。”

“以後還有花花腸子嗎?”

萊斯聲音更軟:“不敢了。”

“以後好不好好乾活?”

萊斯生生咽下那一口已經湧到嗓子裡的血,虛弱搖頭,就差指天發誓:“好好乾活,為公主恪儘職守、至死方休。”

祁琅斜睨著他,見他臉色慘白,剛才故作的蠱惑般的豔色褪得乾乾淨淨,活像一隻被扒光了絢麗羽毛的禿頭孔雀,這才滿意了一些。

她走過去,給他整了整鬆散的領帶,溫聲細語的勸慰:“以後彆整這些幺蛾子了,你好好做事,把你該辦的都辦好,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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