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
祁琅不高興了:“你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我的大寶貝?!”
“交易行不讓帶槍,不讓帶炸.彈,任何源能武器在靠近大門的時候就會被檢測出來,需要暫時上繳才能進入。”
宗政盯著她,一字一句:“而你要是能掏出一個真的大寶貝給我看,這座交易行就是你的了。”
“...”
祁琅捶胸頓足:這苟日的皇帝為什麼不給她多生一個小晉江!就因為這個缺席的小晉江,煮熟的太空母艦就在她麵前飛走了!
雖然內心無比失落,但是場麵人需要時刻擺著排麵,祁琅生生咽下一口悔恨的老血,若無其事地說:“你瞧你,什麼真的假的,真粗俗,其實我隻是想給你展示一下我的最新毒衣而已。”
“通過個人體溫調節,當體溫升高到一定高度時裡麵的毒素就會自動揮發,現在隻是二級版,其實效果也不是特彆厲害。”
祁琅扯開襯衫,指著自己那件樸實無華的貼身小背心,謙虛地說:“也就能毒死這個交易行的人吧。”
“...”宗政淡淡說:“那是差了點。”
祁琅表示羞愧:“正在改進中,下次大概就能毒死整個東區了。”
宗政看了看那小背心,又看了看一臉天真無暇的祁琅,彼此對視幾秒,他突然笑了:“好玩嗎?”
祁琅裝傻:“玩什麼?”
“我的手,好玩嗎?”
宗政低下頭,涼涼看著那隻在自己手背上摸來摸去的鹹豬爪:“怎麼,這觸感,祁小姐還滿意嗎?”
宗政試著掙了掙,祁琅聽著小奶音那一聲聲加油打氣聲,為了能把欠係統的債還清,為了能不再上吐下瀉一臉縱欲過度狂噴鼻血,毅然決然死不要臉地握住宗政的手:“噯噯,就摸一會兒,個大男人的小氣什麼,你不是要給我說說源能升級的事兒嗎,你快說啊。”
宗政還要掙,祁琅死死抓住:“彆!你彆逼我!我一激動這體溫就升高,這體溫一升高毒素就揮發,毒素一揮發咱倆都玩完了!你這辛辛苦苦建出來的帝曼街就不知道該便宜哪個妖豔賤貨了。”
宗政看著黏在自己手上撕都撕不下來的那隻爪子,被生生氣笑了。
他壓低嗓音,似笑非笑:“祁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這叫耍流氓?”
“嗨,這話說的多難聽。”
祁琅眼神飄忽了一下:“我們一般稱這種為白嫖。”
宗政額角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說不過她,果斷不再與她糾纏。
他不再管那隻爪子,轉頭透過落地窗外正對著的巨大生死賽台,指著上麵兩個正廝殺的血肉模糊的賽手:“知道他們為什麼來嗎?”
祁琅:“為了錢。”
“有的人是為了錢,有的人是為尋死,有的人是找刺激,還有的人,是為了提升自己。”
宗政平靜說:“把體內的源能耗儘,下一次源能充盈的峰值就會更高,有很多人困於某種級彆的巔峰而無法突破,在嘗試過所有方法都沒無效後,他們就會來這裡,通過生死博弈,謀求絕境重生,從而突破障礙,登上新的境界。”
祁琅若有所思。
“你缺少一個對手,缺少一個合適的磨礪對象。”
宗政微微笑著看她:“怎麼樣,要不要來這裡,我會為你挑選最合適的陪練。”
祁琅傻了才會答應,想都沒想的拒絕:“算了,我怕在這裡呆久了你把我賣了。”
宗政倒也不強求,隻說:“隨你,隻是在你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
“畢竟,你知道的。”
他幽深溫和的眸子凝在她身上,是那種慣常的,似是而非的,幾乎能讓任何女人目眩神迷的溫柔寵愛:“我很樂意,給予祁小姐任何幫助。”
至於為什麼說是幾乎呢...
“任何幫助?”
祁琅眼睛一亮,羞澀地捋一下鬢角的碎發,含蓄地瘋狂明示:“其實我有個朋友,她有點好奇,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個女朋友,真愛,甜蜜,情深不壽,那關於你死後這個遺囑撰寫和遺產繼承分配的問題...嗯~其實我們也沒有彆的意思,主要是她比較好奇,我反正是完全不感興趣的。”
宗政:“...”
宗政站起來,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麵無表情:“祁小姐,您該走了。”
......
“你們都說了什麼,說了那麼久?”
祁琅和珀西往外走,聽見珀西的疑問,祁琅當即冷哼一聲:“還能是什麼,那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臭不要臉,非要和我撩騷。”
珀西頓住,瞠目結舌:“撩...撩騷?”
祁琅更生氣了:“就是,唉,說騷話,一直往我這邊挨挨蹭蹭,還想摸我的手,呸!為老不尊。”
珀西表情活似天崩地裂,腦海中宗政慣來沉淵般深沉莫測的形象轟然倒塌,他看著一臉嫌棄的祁琅,突然急了:“他沒把你怎麼樣吧?他怎麼能這樣!”
他咬咬牙就要往回走:“不行!他不能這麼欺負你!”
祁琅一看這小年輕太火爆了,生怕他闖進去自己就翻車了,連忙拉住他強行圓場:“沒有沒有,我還沒說完呢,他根本沒欺負成我,他一過來我就嚴厲警告他了,他好歹顧忌我們的合作關係,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配不上我,我們已經友好解決這個問題了。”
珀西這才鬆了口氣,看著她嚴肅說:“你不要受委屈,我既然答應了要保護你就要做到,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算死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祁琅心想真是哪兒來的小傻子,卻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彆把死掛在嘴邊。”
祁琅踮起腳,揉了揉他那一頭蓬鬆的金色小卷發:“生命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活著才能有一切,活著才能保護一切,你想報仇,想保護我,就好好的、想儘一切辦法活下去,活著把那些傷害過你、折辱過你、利用過你的人,都一一踩在腳下,踩著他們的不甘與恨意,站到最高處,居高臨下,俯瞰世上最美的風景。”
珀西難得聽她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話,複雜看著她:“你也正在這樣做,是嗎?”
“是的。”
祁琅聳聳肩:“我最幸運的一點大概在於,這條彆無選擇的路,恰好是我喜歡的。”
珀西忍不住笑了,眼神無意地一瞥,卻突然頓住,語氣驚疑不定:“林絕?!”
祁琅一愣,扭頭看去,正看見一身黑袍的男人大步走進交易行,很快消失在轉角。
她眯了眯眼:“你確定是林絕?”
“他是我父親從少年就帶到大的心腹愛將,從小到大一直是我的機甲課老師,說是我的一個兄長都不為過,哪兒有人會認錯自己的兄長的。”
珀西看著那空蕩蕩的轉角,忍不住苦笑:“幸好事發之前,父親派他出去做任務,恰好避過了這一茬兒,才沒有被歸為我們逆族中的一員,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他。”
“不過他來這裡做什麼?”
珀西皺起眉:“他與我們卡特家關係密切,現在正是被監視的嚴密的時候,得有多大的事逼的他冒險來這裡?”
祁琅回想了一下那位麵容堅毅剛硬的少將,突然想起那次自己曾從他身上察覺到的、隱隱異樣的源能波動。
她的眼神微微一閃,好像猜到了什麼。
“珀西啊。”
祁琅扭頭笑眯眯看著珀西:“好弟弟,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你親愛的林絕哥哥說的,來,寫下來,我怎麼能忍心你們相見不相識,我必須得為你傳達的啊。”
珀西一怔,反應過來,果然看見她一臉熟悉的“沒錯我就是不懷好意我要搞事情了這男的不錯我指定要下手了”的坦蕩表情。
珀西:“……”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對此已經感到麻木,甚至忍不住想象她到底又要有什麼騷操作……
“那請你一定告訴他。”
珀西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永遠彆相信一個叫蒂安的女人的鬼話,永遠,切記。”
祁琅答應了,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哈哈,蒂安是誰?和她祁琅有一毛錢關係嗎哈哈哈!
......
這一天,阿諾德照常在自己心愛的實驗室裡昏天黑地,眼看一個新的源能微粒交換橋梁就要在試管中凝成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剛開始他隻當沒聽見,專心致誌盯著實驗反應,他的副手們都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他不想被打擾,為了避免被噴到懷疑人生,他們都會識相地離開。
但是這次這敲門聲格外鍥而不舍,就那麼沉穩有力地一下一下敲,足足敲了十分鐘,敲的他腦電波都成了一個節奏。
阿諾德氣的要炸了,他煩躁地一把甩下試驗鏡,一臉猙獰地大步走到門邊甩開門,像一頭被激怒的噴火龍張嘴就開始全地圖橫掃咆哮:“敲什麼敲?!敲魂呢!沒看見我做實驗呢!你要是沒有星球爆炸的急事兒我跟你說你——”
他突然卡住,看著麵前一身深藍色筆挺軍裝的青年男人,驚訝出聲:“林絕?”
“是我。”
帝國名聲赫赫的年輕少將微微抬了抬帽簷,露出一張刀鋒般冷峻英挺的容顏,他看著麵前麵露驚訝的阿諾德,緩緩露出一個苦笑。
“阿諾德,我來找你,想請你幫一個忙。”
他薄唇抿住,好一會兒才終於張開嘴,一字一句,嗓音晦澀艱難:“我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