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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去到後花園，背影是如出一轍的清雋泠然。
“……”
沙聽雨笑笑，看向其餘人，“不覺得他們倆很像麼？”
.
室外冷得多。
厭靈呼出一口白氣，她站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落地窗透出室內的燈光，照耀在她身後，半明半暗。
傅雲謙的眉眼也被熏上一道暖色，他微抿著唇，沉吟半晌沒吭聲。
厭靈有點冷了，她打破沉靜：“傅先生，什麼事？”
傅雲謙：“你之前提到的那篇，我看了。”
厭靈：“嗯。”
厭靈：“好看麼？”
傅雲謙：“嗯。”
“……”
再次沉默。
【？】
【三分鐘過去了，你們在乾嘛！怎麼還不親親！？】
【？前麵的姐妹太著急了吧】
【急急國王+1，我褲子都脫了給我看這個？】
【不是他倆啥時候有的交集？難道約會過？？啊啊小桃源立刻把正片放出來彆逼我跪下求你！】
在彈幕抓狂疑惑的時候，傅雲謙終於動了。
他長睫低垂，冷白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圓圓的東西，將之遞到厭靈麵前。
那是一個……水晶球？
在夜色中，反射皓白的月輝，清透閃亮，像一個狡黠的精靈。
厭靈：“這是什麼？”
傅雲謙：“生態球。”
聞言厭靈想起，方才聽沙聽雨提到今天他們去的是科技館。
她兩指捏起那顆小小的球，借著室內的燈光觀察。
透明的球體內是迷你的小世界，有砂石泥土、珊瑚、水和藻類，甚至還遊著一條小小的魚。
這些占了球體的三分之二，頂上三分之一的部分沒有生命物質，仔細觀察，可以看到縹緲如紗的水汽。
厭靈：“巧妙的設計。”
傅雲謙點頭。
她略略一看，便明白其中原理，仍是愛不釋手地把玩。
透亮的水晶球仿佛倒映著這些時日和眾人相處的種種畫麵，她似乎成了這簡單的生態循環的一部分……三千大道化繁為簡。
凝固許久的境界略有鬆動。
厭靈睜眼，眸中華光閃動。
心中了然：難怪司命星君非讓她封鎖仙力走這一趟，原是曆劫開悟。
……
縱使思緒萬千，現世不過眨眼兩秒。
傅雲謙冷冽低沉的嗓音恰時響起，“這個不需要喂養和清理，光線和水中的二氧化碳可以讓藻類進行光合作用，產生氧氣。”
厭靈：“我知道。”
傅雲謙：“……”
這麼多年來，向來是他噎彆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噎住，不知說些什麼好。
傅雲謙再接再厲：“會有水氣產生。”
厭靈：“對。”
傅雲謙：“……”
他再次暗示：“水氣。”
厭靈：“？”
傅雲謙：“……”
他放棄了。
微垂著頭，和厭靈對視，那雙凜冷的灰眸仿佛凝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氣，軟化的眸光似水珠，要順著高挺的鼻梁滴落一般，淡色的唇微抿。
隻聽他嗓音輕輕地吐出一個字眼：
“雲。”
話音也似雲一般幽渺空濛。
“……”
厭靈終於沒噎他了。
她想了想，回憶起兩人那日關於雲的一番交談，又思及他剛說看了《裁雲記》。
厭靈恍然：“還要我推薦嗎？”
傅雲謙：“……不了，謝謝。”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白色的霧氣模糊了他深邃的麵容，他道：“生態球，送給你。”
話音落下，他便擦過厭靈的肩，拉開玻璃門，深邃麵容和挺拔的身形輪廓被暖光映照得暖融融的。
“是道歉禮物。”
他留下這樣一句話。
.
厭靈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她道歉。
回到室內，傅雲謙已不見了身影，在秦冬八卦的詢問下，厭靈便拿出生態球，“他給了我道歉禮物。”
秦冬嗤道：“禮物就禮物，還非要加一個前綴，裝模作樣的有錢人。”
厭靈拆台：“你也是有錢人。”
秦冬：“……你冬姐我是淳樸真實的有錢人好吧！”
這時，沙聽雨看著那個生態球，解釋道：“雲謙行事一板一眼，他是在為昨天沒把心動短信發給約會對象的你而感到抱歉。”
厭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說著，又搖了搖頭：“其實沒關係的，不用感到抱歉。”
她們還沒來得及接話，斜裡一道冷幽幽的話音冷不丁插了進來：
“真大度啊。”
和睦的氣氛當即有些僵了，眾人一齊朝那個出言不遜的“小氣鬼”看去。
厭靈也望了過去，對上了一雙鋒利冷然、燒著暗火的瑞鳳眼。
“……”
他終於對她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卻是這樣一句陰陽怪氣的譏誚。
楚越繃著一張酷臉，任誰都看不出他正在心中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