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付小姐不但會讀人心,演起戲來也不逞多讓啊。”出了牢房,蘇鉞大笑出聲。
此時蘇鉞並未如往常一樣身著淡色衣袍,反而穿著靛藍色粗布短打。
隻是這人生得一副美人相,便是粗俗的打扮也難掩風采。
付疏聽他的話後並未回答,而是看著自己仍未被放開的左手,平靜地說:“還請蘇大人高抬貴手。”
蘇鉞聽她的話連忙放開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入戲太深,入戲太深,哈哈,付小姐請見諒啊。”
“蘇大人為家父的案子費儘心思,付疏感激不儘。”付疏朝蘇鉞和他身後那人福了福身:“多虧大人身邊能人異士良多,不然隻怕撬不開肖雨歌的嘴,付疏謝過林先生。”
“雕蟲小技而已,付小姐嚴重了。”蘇鉞身後那人嗬嗬一笑,對付疏拱了拱手。
林先生身量矮小瘦弱,明明是個男子,卻隻比付疏高了不到一寸,三十左右的年紀,長相平凡,屬於放到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種。
“乾得不錯。”蘇鉞也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去找蘇凡領賞吧。”
“是。”那人躍身而起,幾個起落之間,竟是再無蹤跡可尋,顯然是江湖上的高手之流。
蘇鉞似是習以為常,付疏也壓住心中的詫異,想她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能飛簷走壁,不會驚訝才是怪事。
這樣一等一的高手伴隨左右,不僅善於易容裝扮,還會口戲,如今卻被叫來破案,真可謂是大材小用。
想這蘇鉞雖然被派到邊陲小城,但家世定然並不普通。
剛才兩人便是演了一出戲,蘇鉞扮成齊誌傑,讓林先生隱藏於拐角處,模仿齊誌傑的聲音和語氣說出那些話,目的就是為了讓肖雨歌和齊誌傑離心。
愛情本就是所有感情當中,最容易令人動容又最容易被人離間的一種,更何況那相愛的兩個,又都是自私自負的人呢。
沒過多久,衙役來報,肖雨歌有話要說,蘇鉞愉快地挑眉,換好官服回了前堂。
付疏現在應該和“齊誌傑”在一起,自然不能出現在肖雨歌麵前,隻好去會客廳休息等待結果。
“堂下何人。”換上官府的蘇鉞看起來肅穆嚴厲,頗有幾分官威。
驚堂木一拍,嚇得肖雨歌身子抖了兩抖。
“回大人的話,民女肖雨歌,乃天成味老板付天成之徒。”她氣弱地回答。
“關於付天成被殺一案,你已認罪,還有何話可說?”蘇鉞裝作不知道肖雨歌要說的話:“難不成,你想反悔?”
“並非如此。”肖雨歌急切地回答道:“此案凶手除我之外,還有一人,請大人明察!”
“你的意思是說,付天成勒傷和刀傷,並非皆是你所為?”蘇鉞表情頓時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