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看向那個孩子,頂多比她的膝蓋高一點,這要是撞上去,非得把他撞出腦震蕩不可。
她頓時慌了,此刻也顧不上自己會不會受傷,連忙鬆開聶南天的胳膊,笨拙地控製著雙腿駛離原本的軌道。
“付疏!”隨著孫鈺楠的大喊,付疏不出所料地左腳拌右腳,朝地麵俯衝而去。
她用雙手護住腦袋,緊閉眼睛準備承受接下來的平地摔。
帽子上傳來巨大的拉力,付疏猛地向後仰,撞向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那人她被撞得悶哼一聲,順著慣性踉蹌兩步才穩住,嘖了一聲,爆出一句臟話。
付疏抬頭,就看見聶南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鬆什麼手?很危險知不知道!”
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惱怒。
付疏見他救了自己,自知理虧,認真道歉:“我看見剛才有個孩子,下意識就鬆手了,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聶南天皺眉盯著她看,直到看得付疏尷尬,才很不熟練地拿手揉了揉付疏的頭頂,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正經:“彆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你得相信彆人,相信我。”
他也看到了那個孩子,並且已經在減緩速度地把付疏往外麵的一圈帶,以他的技術,絕對不會撞到人。
隻是他沒料到付疏會鬆開手。
付疏看著他認真且溫柔的眼神,竟然覺得鼻頭一酸。
她一直是一個人。
上輩子一個人奮鬥到死,沒有人訴苦,沒有人支援;這輩子也是一個人,猝不及防地接受陌生的一切,沒人能訴說。
她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應該習慣了,她以為她已經習慣了。
可在聽到有人對自己說“不要一個人扛”的時候,竟然還覺得動容。
她不想哭,眼淚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可她突然很想任性一回,矯情一回。
還好孫鈺楠及時趕到,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
她一把攬過付疏,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嘴裡念叨:“你沒事吧?付疏,沒摔到吧,啊?活動活動腳,看看扭沒扭到?”
聽著她老媽子式的關心,付疏那點感傷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她吸了吸鼻子,笑著說:“我沒事,彆擔心。”
聶南天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回味著剛才那深情流露的氛圍,看著孫鈺楠直咬牙。
他小時候怎麼就那麼善良,沒有把孫鈺楠塞馬桶裡淹死呢!
經此一役,付疏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去滑冰了。
對於會滑的人來說,滑冰場是裝X聖地;而對於她這種運動神經壞死的人來說,那裡簡直就是形象粉碎機。
什麼偶像包袱,什麼校花形象,到那裡想都不用想。
出了滑冰場,一人一杯熱飲走在路上,看起來還真有點純真的浪漫。
孫鈺楠沒話找話,問聶南天:“誒,你期末總分上五百了吧,明年就畢業了,想好報什麼學校沒有?”
聶南天看了付疏一眼,嘴角上揚,眯著眼睛神秘地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