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天拍了她的頭一下,輕聲道:“沒什麼。”
拍一下真的就是實實在在拍一下,摸頭殺什麼的,自從付疏說他滑冰場那次像老鷹捉小雞,他就再沒那麼溫柔過了。
他這樣淡淡的語氣,付疏就更覺得愧疚了。
這愧疚一直持續到夜裡,導致她睡得不太踏實,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夢。
夢中的場景是和聶南天還不太熟的時候,他和孫鈺楠第一次來付家吃飯,談到學習的樂趣。
她聽見自己說:“打架也算得上是一種學習,全看你怎麼看待,又把這些學來的東西用在什麼方麵了。你看警察不是也要學習搏鬥技巧?但他們是為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而學習的,這就很值得敬佩。”
付疏很想去看一看她說這話時聶南天的表情,可偏偏眼前就像蒙了層紗似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隨著鬨鈴的響聲,她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想起夢中的場景,此刻,沒有原因的,她很想見聶南天。
從通訊錄裡找到聶南天的名字,撥通電話。
“喂?”電話那頭很快就響起聶南天的聲音,快得讓付疏懷疑,他是不是一早就坐在那裡等著了。
可再一聽他這沙啞的聲音和迷糊的語氣,就否定了這個答案。
“你……給我設置了專屬鈴聲麼?”她問道。
聶南天低低笑了兩聲,剛起床的聲音帶著幾分性感:“這你都知道了?這麼早打電話,怎麼了?”
“沒什麼事。”付疏嘴巴開開合合,最後還是決定順應本心:“我有點想見你。”
“等我十分鐘。”
付疏本以為說出這種矯情的話,她多多少少會覺得羞恥,可掛了電話之後,她反而覺得輕鬆,覺得安心。
沒到十分鐘,門鈴就響了起來。
彼時付疏還在洗漱,付菁菁地聲音從外麵傳來:“蘇蘇,南天來接你了,早飯在桌子上,記得吃!”
在聶南天接送幾次之後,連付菁菁都認定了他們的關係,並選擇了默認,甚至對聶南天有幾分喜愛。
付疏對穆辰的治療效果歎為觀止,付菁菁現在簡直開明得過了頭。
她出門看見臉上還帶著水珠的聶南天,莞爾一笑,眼睛明亮:“你來了。”
“你不說想見我麼。”聶南天一臉理所當然:“你想見,我當然要來。”
付疏聞言,笑容更加明媚:“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報考公安大學了。”
“想起來了?”聶南天眼中閃過驚喜,而後故作嫌棄道:“可真不容易。”
“我怎麼知道你從那麼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付疏撇撇嘴,那時候兩人一共也沒見過幾回。
聶南天挑眉,用手按住她的腦袋:“圖謀不軌這種事,用不著多熟,見一次,就夠了。”
一見鐘情這種事,他從前也不信的。
現在才知道,之所以不信,隻是因為還沒遇到可以鐘情的人而已。
他想起第一次看到付疏彈琴時候的樣子,那個月光女神般乾淨的少女,現在正對他著笑,對他一個人。
他摸了摸曾經放著煙的口袋,現在裡麵,是一根戒煙用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