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聽到這聲音就把門打開,看著門外焦急的少年道:“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付祺先是打量了付疏一番,然後伸著脖子往會議室裡看,看到葛明輝時眼裡閃過不安,拉著付疏的胳膊道:“現在午休了,有同學看見你來了。”
付疏點點頭,她的照片還掛在優秀畢業生牆上,之前也來學校看過付祺,有人能認出她不奇怪。
“你沒事吧,姐?”付祺問道。
付疏笑著拍了拍他的背:“能有什麼事?你好像又長高了。”
她都摸不到他的腦袋了。
付祺點頭,傻乎乎地笑道:“一米八了呢!”
付疏也笑,看向還在整理資料的陳律師,說道:“我先帶他出去吃飯,您忙完來找我吧。”
見陳律師揚了揚手,付疏帶著付祺走出學校。
“都一米八了,被人欺負也不吱聲,嗯?”走出學校,付疏說。
“姐……”付祺垂了垂眼睛,低聲說:“他們也不敢怎麼樣,頂多是說兩句難聽的,捉弄捉弄人,我不想你們擔心。”
付疏嚴肅道:“校園霸淩,你越不跟他們計較,他們就越肆無忌憚,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跟我說。”
付祺露出個明朗的笑容:“知道了,姐。”
…………
葛明輝不屑地看著眼前關於虐待罪的文件,以及寫著“遇跡律師事務所”的名片,諷刺地撇了撇嘴。
他還以為那律師留下是想警告他或者揍他一頓,他早就習慣了,反正一個女人,也打不疼他。
沒想到,竟然是給他這些沒用的東西。
葛明輝把文件和名片扔在桌子上,滿臉不屑,熬過今年他就解脫了,才不需要什麼所謂的法律手段。
那些律師,不就都是披著人皮騙錢的豺狼,能解決什麼問題?
把東西留在會議室,他轉身就走。幾張廢紙而已,誰愛拿誰拿。
半晌,會議室門打開。
藍色身影再次出現,他不情不願地把紙和名片捏在手裡,又匆匆離開了。
付疏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已經是幾個月之後。
還有不到五十天就要高考,學習學得昏天黑地的付祺突然給她打電話:“姐,你還記得葛明輝不?”
“怎麼,他又欺負你了?”付疏調侃。
付祺笑著抱怨:“我都多大了,哪能天天有人欺負我!說正事呢,他媽把他爸告了,請的律師就是之前跟你一起來的那個,陳律師。”
“哦?”這倒讓付疏來了興致。
她以為按照葛明輝的性格,要麼當場就把陳律師準備的材料扔進垃圾桶,要麼卷回家賣廢紙,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付祺繼續說道:“上周葛明輝他爸把他打了個半死,要不是他媽去看他,估計現在墳頭草都兩米了。他媽一看這還得了?正好翻到陳律師的名片,直接就鬨上法庭了。”
“葫蘆,你都可以去說相聲了。”付疏笑道。
付祺一聽就知道他姐在調侃他,笑嘿嘿地說:“我這叫藝術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