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付疏不在乎蘇沐的安危也就罷了,可她明明一聽到蘇沐被打被虐待時,手都快摳到了肉裡。
現在卻能如此沉穩淡定,這大概就是母性吧。
比警察還犀利的談話技巧,強大的心理素質,擁有這些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常年遭受家暴?
這也讓韓修疑惑。
他發現,付疏這個女人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了。
顛得死去活來的折磨持續了將近一小時,幾人終於到達了流嶼村。
老大爺拿著一百塊錢喜滋滋地回了家,付疏按照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在村子最西邊的馬家。
她沒有像普通人一樣著急找過去,而是看了看韓修,一本正經地問道:“冒昧地問一下,韓警官身手怎麼樣?”
這是韓修第一次聽到這種問題,新奇之餘,他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像他十八歲剛成年就在特警部隊摸爬滾打,後來又乾了幾年刑偵,然後又被回聘到特警部隊做教官,如今竟然有人懷疑他的身手?
看到他那聽到笑話一般的表情,付疏以為他是感覺被冒犯了。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他們想象中那麼容易。
據剛才的老大爺說,馬小子馬英傑不僅自己愛逞凶鬥狠,手下還有幾個村裡的二流子,如果韓修伸手不好的話,他們去了也是白去,甚至還有可能是去白送兩個人頭。
於是她歉意地笑了笑,淡淡道:“馬英傑還是有些難對付的,你如果不行地話,我們就先去偷偷打探一下沐沐的情況,然後再回警局尋求支援。”
“我不行?”韓修瞪大了眼睛,擺出了個極儘誇張地表情,大刀闊斧地走在前麵,渾身充滿王霸之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不行!”
果然,說男人不行是禁忌。
心中歎了口氣,付疏暗暗道,但願他能像他吹牛得那般厲害。
兩人還沒走到馬家門前,就聽到了裡麵肆意的笑聲,顯然不止有一個人。
再走近點,他們就清清楚楚地聽到裡麵人的談話內容:“死變態!離我遠點,小心把病傳染給我!”
“這邊這邊,這邊沒洗乾淨你看不到?”
“媽的當初親老子給老子惡心壞了!要不是為了錢,老子怎麼會出賣色相?幸好聽話又會乾活,不然老子豈不是虧大了!”這聲音沙啞難聽,吐出來的話也粗鄙至極:“廢物!變態!賣屁股!”
“看什麼看,乾活!”有一人吼道。
伴隨著哐一聲,顯然是有什麼倒了,砸在了鐵盆上。
聽到這一聲,付疏再也忍不住,跑步上前。
作為要保護公民安全的人民警察,韓修自然也猜到了什麼,兩條大長腿一躍而起,直接翻身進了馬家的木頭圍欄。
因為家裡的人太多,所以馬家的門根本沒關,韓修跳圍欄,也隻是怕蘇沐真的出什麼意外。
等付疏跑到門前,韓修已經在裡麵了。
坐在院子中央的男人看到兩個陌生人闖進來,頓時大喊出聲:“你們是誰,來我家乾什麼?”
院中一共有五六個站著的男人,二十幾歲的年紀,染著五彩繽紛的頭發叼著煙,看起來就十分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