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總這話說的,研究室裡的小年輕隻怕難過死了。”韓修笑嘻嘻地挑眉調侃。
無奈地看向他,付疏心中覺得好笑,麵上卻嚴詞拒絕:“沒譜的事,彆瞎說。”
不過是前不久公司研發新招了位海歸博士,姓於,三十出頭,模樣倒也算俊朗,一看到她便說自己終於被愛神臨幸,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女神。
也許是因為在海外住久了,這位於博士一點都不拿付疏當老板看,每日送花送奶茶浪漫極了,也完全不在乎付疏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兒子。
儘管付疏再三拒絕,他也仍然堅持,說隻要付疏一天沒結婚,他就還有機會,讓人著實頭疼不已。
前不久他送花上樓,正好就被來找付疏的韓修看見了。
這下可好,兩個男人一對上眼神,就確定了彼此的情敵身份,看對方那叫一個礙眼。
於博士嫌韓修大老粗一個,根本不懂浪漫,韓修覺得於博士每天整那些洋玩意兒,根本不乾實事。
兩個大男人搞得跟宮心計似的,讓公司裡的人瞧了不少熱鬨。
如今他再提起,付疏少不得要說兩句:“於博士那人就是無聊了想找些事做,你也彆太和他計較了。”
“哦,是我計較了。”韓修瞥了她一眼,悶頭不說話了。
那眼神,活像個被辜負的小媳婦,而付疏仿佛就是那個拋棄糟糠的負心漢似的。
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付疏竟無語凝噎,好在這時候蘇沐玩累了跑過來,一屁股坐到兩人中間,緩解了尷尬。
見兒子過來,付疏也不再多想,笑著問他:“怎麼樣,好玩麼?”
腦袋點得跟搗蒜似的,蘇沐揚起大大的笑臉:“好玩!”
母子倆就這麼聊了起來,氣氛特彆溫馨。
一旁還想等著付疏哄哄他的韓修氣得乾瞪眼,看了看付疏又看了看蘇沐,卻哪個都舍不得罵,隻能一邊生悶氣一邊在心裡把於博士損了個狗血淋頭。
見付疏冷得直搓手,他任勞任怨地卸下滑雪板,主動跑去服務區倒熱水。
母子倆肩並肩坐在雪地上,看人們從雪坡最頂端飛落,一個又一個,彩色的滑雪服像斑斕的飛鳥,自由自在。
聽著滑雪板和雪地摩擦發出的沙沙聲,間或傳來旁人的驚叫和歡呼,一切不好的情緒都驟然淡去,心情格外地豁達歡喜。
雪道上,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吸引了母子兩個的注意。
那身影高瘦,看起來是位男子,在雪道上摔倒了好幾次,卻執著地不肯脫下滑雪板,直到最後順利滑下,與另一位更高的男子擁抱在一起,發出勝利的歡呼。
如果隻是擁抱也不會讓人多想,可兩個人就這麼摘下帽子和擋風鏡,激動地擁吻起來,看起來十分浪漫。
很顯然,他們是一對愛侶。
在加拿大,同性婚姻早就已經合法,遇見這樣的情況也很正常。
“如果自己不去束縛自己,那任何人都不能用他們的觀念來綁架你。”看著兒子羨慕又略帶失落的神色,付疏輕聲說:“沐沐,我們生來便是自由的。”
對上母親寬和的目光,蘇沐眼睛漸漸濕潤,他釋然一笑,伸手抱住付疏:“謝謝你,媽媽。”
雖然事情都過去了,他的病也在慢慢痊愈,可馬英傑在他心中,一直是一根刺。
本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原來媽媽一直都知道。
他會慢慢拔掉心中的刺,迎接全新的,自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