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問:“軍中情況如何?”
“回二小姐,將軍與少將軍失蹤,現由副將齊振恒和督軍李印主持大局,另有副將江路鋒在軍中聲望頗高,隱有越過齊副將之勢。”
聽他這麼說,付疏眉頭緊皺:“齊副將乃父親心腹,李印是朝廷派下的督軍,這江路鋒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從未聽過?”
她自小和付逸陽跟著付顯彰習武,不出征的日子經常往軍隊跑,父子倆談起軍中形勢也不會避諱她,因此軍中的幾位副將,她都打過照麵。
齊振恒和李印她都見過,對這個江路鋒卻一點都沒有印象。
“據說江路鋒普通獵戶出身,靠戰場上軍功累積做到了百夫長。將軍和少將軍失蹤後,他率領手下不到七十人擒了胡人的一個小將,又從這小將口中知道他們關押俘虜之地,救下俘虜百餘人,這才被提到副將之位。”
看似是個鐵血英雄的勵誌故事,但付疏總覺得說不出的奇怪。
一個普通獵戶,背後沒有任何勢力支撐,能做到百夫長已經很幸運了。
怎麼付家父子健在的時候他不顯山露水,偏偏在兩人失蹤後,威遠軍軍心動蕩之際,他倒大顯身手了?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付音和顧懷瑾的話讓她心生芥蒂,總之付疏覺得,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索性混入軍中的方法,她也已經想好了,很快就能親手揪出歹人,為父兄報仇雪恨。
“付家暗衛皆修習易容之術,付十九說你是個中翹楚。”付疏抬眸,神色淡淡:“將我易容成少將軍,不難吧?”
明明連語氣都沒有變,付二三卻聽出了不容拒絕的意思。
“二小姐您要……?”付二三神色微微訝異,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恭敬地說:“屬下儘力而為。”
主子的任何要求,他都沒有資格置喙。
“不是儘力而為,而是不容任何差池。”付疏聲音微沉。
“是,屬下遵命!”
將付疏易容成付逸陽對於付二三來說,的確不是一件難事。
兩人乃一母雙胞,本身就生得極為相似,隻不過付逸陽輪廓更深些,相比之下付疏更多了女性的柔美。
但這種事情除非貼近了細細看,不然根本察覺不出什麼不同。
更何況塞北風沙大,行兵打仗哪個不是灰頭土臉的,有誰會關注戰友柔美不柔美?
是以臉上的手腳,付二三隻要隨便動動就幾乎沒有差彆。
兄妹倆唯一相差許多的就是身材,付疏畢竟是女子,自然沒有付逸陽個子高,也不如他壯實。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付疏想要增肥也來不及,不過付逸陽畢竟失蹤了這麼久,受傷不輕,消瘦了也正常。
至於個子,付二三也為她找到了解決之法。
看著特製的靴子,鞋底比平常鞋子厚很多,套在腳上試了試,付疏滿意點頭,穿起來也還算舒服。
她站到鏡子前,裡麵那個俊朗英氣的少年,可不就是付逸陽麼。
即便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付疏也看不出鏡子裡的人和他本人有什麼差彆。
這張熟悉的臉,付疏輕輕撫了撫,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若活著固然好,我便替父兄征伐疆場,等你二人回來看遍草原風光;如若死了,那我便將罪魁禍首破肚開膛,為父兄和死去的威遠將士陪葬!
抹掉眼淚,鏡中人眼神驟然堅定。:,,,